细的字迹:我军将临凤阳,以舆论佐之。另:太子近期抵宁,民心如水,妥善引导之!”
这是李吴山的亲笔,有了这个指示,楚华文已经知道接下来的“工作重点”了。
默不作声的将纸条凑在火烛之上点燃了,眼看着它烧成灰烬,沉吟了好半天才声说道:“我需要一笔钱”
“多少?”
“至少两千五百两。”
两千五百两银子,足够买下整个十方客栈了,但这个账房先生却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问起他要这么多钱究竟要做什么,而是直接从贴身处掏出一沓子额银票,细细的数出两千五百两,郑重其事的塞到楚华文的手中。
银票还带着账房先生的体温。
楚华文很清楚的知道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这是大旗军的军饷。
是李大帅专门从军饷中调拨出来攻他使用的活动经费。
这两千五百两银子,足够打造一万多支羽箭,或者是制造出六七百杆长枪,或者是四百柄锋锐的战刀。若是用来打造铠甲的话,足够武装一个齐装满员的队了。
这些钱,全都是大旗军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却交给楚华文,让他没完没了的宴请那些个穷酸书生,由着他挥霍
“请您转告大帅,我知道这些钱来之不易,绝对会用在刀刃上。我敢用脑袋担保,从未贪墨过一分一文”
“大帅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从来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尽管去做你的事情吧。”
楚华文的身体挺的笔直,打了一个不大标准的军礼,揣着银票默不作声的退了出来
当他回到住处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
楚华文住在“银米四巷”尽头的一座车马店中。
这一带是南京城有名的“贫民窟”,住的全都是穷苦人,污水横流野狗乱窜,街头巷尾全都是缩在门洞里的乞丐和流浪汉。
每日只需七个大钱就能在硬邦邦的通铺上睡一晚,低廉的价格吸引了很多贩夫走卒。尤其是那些个在码头装卸货物的苦哈哈力夫们,最喜爱这样的车马店。
楚华文的怀里揣着两千五百两银票,却舍不得给自己找个像样的住处,而是一直住在破败肮脏的车马店中,因为他知道那些个活动经费来之不易,容不得半点挥霍。
宴请江南学社成员的时候,他可以一掷千金不皱眉头,俨然就是个豪富之人,但那只不过是在人前做出来的样子罢了。到了独自一人的时候,却是孤居陋室粗茶淡饭,恨不得把一文钱掰成两半来用。
在外面跑了一整天,喊了一天的口号,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但楚华文却不想吃晚饭,因为车马店的晚饭是要钱的。
每顿饭至少需要花销三个铜板,要是不吃的话,就能省下这三个铜板。
若是连续一个月不吃晚饭,省下来的那点钱就足够打造两支鱼尾箭或者是一支穿甲箭,就有可能多消灭一个鞑子。
只要大旗军的将士能够多杀哪怕一个鞑子,楚华文宁可一辈子不吃晚饭。
为了降低成本,车马店里根本就不点灯。
住在这里的苦哈哈们早已累的半死不活,天色黑了就直接上炕睡觉,根本就不需要点灯熬油。
楚华文的身旁躺着好几个扛大包的苦力,他们已经睡下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脚臭味,楚华文躺在硬邦邦的通铺上,思索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才能更好的完成大帅交给的任务
诸般事情,千头万绪,一时还不知从何做起。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声清唤:“敢问,楚华文楚公子是宿在这里的么?”
“哪位找我?”
楚华文刚刚披上衫子,正准备出门去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