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不惜杀死自己最心爱的人,这才是大节,真是好哇。”
“好就好在接地气,深入浅出的讲清楚了什么才是大忠大义,就算是不读书不识字的人也能看明白蕴含在其中的道理。”李吴山放下饭碗说:“这是一出难得的好戏,应该大加宣扬,好,很好”
李吴山很少夸什么人,今天却一直在夸赞这出叫做《娼门义》的戏文。
“回头去把楚华文找来,我想好好的和他谈谈这出戏”
“老爷是说这个戏文是楚华文写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李吴山笑道:“这个戏里,到处都是他楚华文的影子,若不是他写出来的那才是活见鬼了呢。”
这个《娼门义》的戏文确实是楚华文写的。
诸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是千古不变的思想观念。学而优则仕也是很多读书人的人生目标,但并非所有的读书人都能出仕为官,绝大多数读书种子都过着非常清贫的生活。为了糊口,很多读书人不得不去做些其他的营生,比如说去到富贵人家坐幕僚,或者是开办私塾教授蒙童,混的最惨的还会在街头摆个摊帮人写信什么的。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写戏文。
唱戏唱曲儿的都是取悦他人的下九流,读书人骨子里的清高,让他们根本就不屑于去和戏子们打交道。
若是在以前,楚华文绝对不会和唱戏的产生任何交集,哪怕就算是饿死,也不会那么做。
但是现在,他已经变了。
当他见到李吴山的时候,非常直白的说出了创作《娼门义》这出戏的初衷:“李帅,我写这个戏文,并不是因为穷困潦倒已到了不写戏文就要饿死的地步。而是因为国仇家恨!”
“大帅当初曾经说过,我这样的人就算是入伍当兵也不合格,事后我痛定思痛,深刻认识到以前奉为金科玉律的圣人教诲全都是一钱不值的狗屁,全都是骗人的玩意。要想为家人复仇,要想挣回我昂昂男儿的尊严,就只能讲手中笔化为刀剑”
楚华文全家上上下下四十多口子,被八旗旗丁杀了个干净,连他的老婆楚刘氏都被奸污了。
楚刘氏已成为绝死锄奸营的死士,而他楚华文却什么都做不了,当然羞愧万分。
后来,楚华文逐渐认识到一个事实:要想复仇,不在于自己要做什么,而在于自己能做什么。
他能做的不是上阵杀敌,而是书写文章。
将笔墨化为刀剑,把文字当做箭矢,激起万千众生对清廷的仇恨,宣扬和赞美抵抗精神,这就是他所能够做到的。
最要紧的是,他已深刻认识到圣人说的那些个“子曰诗云”根本就毫无用处,老百姓们不认那一套。只有深入民间,只有接地气才能被完全大众接受。
颍州百姓争相观看,广为传颂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已将手中笔化为掌中刀,这出戏胜过那些花团锦簇空洞无物的书面文章一百倍一千倍。”李吴山站起身来,朝着楚华文躬身为礼:“当初我说你不配成为我大旗军的兵士,实在是瞧你了,现在我收回这句话。”
李吴山是何等样人,竟然能对楚华文这样的文弱书生躬身致歉。一时间,楚华文百感交集,竟然哽咽了:“大帅不可如此,华文愧不敢当。当初我实在是柔弱之至,被大帅瞧不起也是应当的。若不是大帅昔日那一言,我也创不出这出戏,最多也就是个含恨郁郁的无用书生而已。”
“很好,真的很好,这出戏足见功力,应该大加宣扬,不仅要编演成戏,还要做成话本广为传唱。”李吴山说道:“我打算出些钱,让颍州一带的所有戏班子都演这出戏。”
“不仅咱们这边演,江南也要演,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个故事。”
“就好像你在戏文里说的那样,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