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刺杀行动经过了周密的布置和长时间的筹划,环环相扣一击必杀,目标就是罗长秋。
击杀了罗长秋之后,这些刺客并没有着急离去,而是径直冲向了后堂。
后堂之内,刚刚生产的罗夫人已抖的如同暴风雨中的雏鸟,死命的把娃娃大哭的儿子搂在怀里,向眼前那个手持短铳的女子苦苦哀求:“只要不伤我孩儿性命,无论你们要什么都行”
这个女人就是楚华文的老婆——楚刘氏
只因身体被鞑子玷污,这个女人想要投河自尽以全名节,却被大旗军二次救起。对于出身书香门第的闺门大姐而言,这样屈辱的活着其实和死了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希望能够多杀几个仇敌洗刷自己的耻辱。
在这几个月当中,她和其他那些曾经受辱的女子一起,跟随着翠c宝珠c蛾子她们学习各种技巧,这是她第一次执行锄奸的任务。
临来的时候,她自认已是心智如铁一般坚毅,遇到奸贼一定会舍生忘死的搏杀,就算是拼个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想不到的是,当她冲进内宅,看到罗夫人和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立刻就心软了。
“全你孩儿性命,谁又曾全过我的性命?”楚刘氏双手颤抖着尖声嘶喊:“我家上上下下四十余口,被鞑子和奸贼杀了个干净,既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嗷嗷待哺的婴孩。罗长秋卖国求荣认贼作父,理当斩尽杀绝,今日杀你不过是报应而已”
“我的孩儿无辜无罪”
“难道我的孩儿就有罪了?”
虽然说的义正辞严满脸杀气,却终究鼓不起下手杀人的勇气。若眼前之人是奸贼罗长秋,楚刘氏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动刀子,但面对是一个正在坐月子的妇人和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尤其是那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触动了她内心最柔软之处。
她真的下不去这个手。
罗夫人似乎已经看出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心软了,愈发不顾一切的哀求。
就在这个时候,六斤猛然闯了进来,二话不说一刀捅进罗夫人的心窝,顺势又是一刀就把那个婴儿刺死。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连贯流畅,毫无拖泥带水,做的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就好像这一切全都是最自然而然的事情。
斜着眼睛看了楚刘氏一眼,六斤气呼呼的说道:“认贼作父卖国求荣者,齐斩全家,这是亲爹的死命令,你忘记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心软?”
“我只是觉得这孩子无辜无罪”
“我们是绝死锄奸营的兵,执行的是大帅的命令,大帅说要齐斩全家,那就是齐斩全家,这是军令,不论无辜不无辜回去之后再和你说,先走吧。金宝胡同那边有咱们的人接应”
按照既定的撤退计划,相互掩护快速撤退,临走之前六斤掏出一大叠写满了自己的纸片顺手一撒,仿佛归林的飞鸟一般消散在纷乱的人群当中
罗府上下早已乱做一团,人们呆呆的望着仿佛雪片一般纷纷扬扬落下的纸片子,胆战心惊的捡了起来,上面全都朱砂写就的文字,通红赤艳仿佛鲜血一般触目惊心
“罗长秋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实为认贼作父之奸,今取其首级以儆效尤。”
“再有如奸贼罗长秋者,无论身在何处,必斩其身屠其族,今特周知天下”
“有杀我忠义之士者,则为我不共戴天难同日月之血仇,必报之。”
“杀我忠义一,屠其家世十。杀我同胞一,举家灭之”
“淫我姊妹妻女者,举族灭之。”
“”
落款是:大明钦命大旗军绝死锄奸营!
看着纸片子上一个个嫣红如血的文字,每一个人都汗流浃背。
大旗军就在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