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酒嗝,在城门处绕了半个圈儿就离开了,径直来到旁边的匝道处。
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城门,这是守城的基本常识。既然这个醉鬼离开了城门也就算了,根本就没有引起守城士兵的注意。
崔耀祖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城门,而是相距不远的通城匝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驴车从街角之内晃晃悠悠的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披麻戴孝的“孝子贤孙”,看起来好像是要出殡发丧的样子
不对。
哪有在夜里出殡的?
已经意识到不对头的士兵大声呵斥着过来阻止,还不等他们靠近,那一群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猛然掏出短铳c手弩一通猛射,俄顷之间就放倒了十几个人。
城墙上的守军猛然意识到了点什么,正要冲下来的时候,正在匝道下面牵牛的崔耀祖掏出怀里的匕首,恶狠狠的在牛屁股上一戳。
平日里慢吞吞的老牛受不住如此剧痛,好像发了疯一样的跳将起来,只可惜缰绳还没有解开。
在疯牛的冲撞之下,拴着缰绳的木头立柱被直接拽断了,砖木结构的匝道轰然倒塌。
如此一来,守卫在城墙上的士兵就下不来了,只能在上面大呼叫。虽然有些机灵的士兵已经取出了弓箭,但装扮成酒鬼模样的崔耀祖早已趁势躲在城墙下的死角之内。
正在“出殡发丧”的年轻男女们点燃了栓在驴尾巴上的鞭炮,噼里啪啦脆响声中,受到惊吓的驴子顿时发狂,拖拽着车子和车子上的棺材朝着城门狂奔而来。
在昏暗的夜色中,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棺材上面有一条细细的火线在燃烧。
那是导火索。
城墙上的士兵知道棺材里必然装满了爆裂的火药,赶紧不顾一起的朝着驴车放箭,希望能顾在驴车冲过来之前将驴子射死,免得城门被损。
虽然射中了无数箭矢,驴子的速度却没有丝毫减弱,“叮叮当当”的脆响声说明驴子身上披了密集的铁甲,根本就不惧远程的弓箭射杀。
转眼之间,驴车就冲进了城门洞。
受到惊吓的驴子似乎已经意识到冲不出去了,刚刚打了一个横,突然一抹红光闪过。
脚下的地面剧烈颤抖,一团比城门不了多少的火球猛然冲天而起。
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半个城门楼直接飞上夜空,陡然闪耀的光芒映红了半边天色。
断梁烂砖刚刚落下,那些个年轻的男女就扯下了身上的葛衣白孝,一窝蜂的冲了过来,好像发了疯一样砸开提举吊桥的轮轴
因为颍州城的护城河实在是太宽阔了,轰然落下的吊桥猛然拍在水面上,恰好和从对岸延伸过的栈桥衔接——这本就是匠心独具的设计,让进攻的敌人无法直接靠近城墙,但是现在,却成为了进城的最佳途径。
很多守城的士兵被直接炸上了天,残存的那些人看到城门已破吊桥已经落下,就知道颍州城已经没可能守住了,干脆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当林叔同林县令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反应不是马上纠集军队守住残破的城门,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取来州c县两个衙门的印信,双手捧着跪倒在衙门之外,同时还象征性的在身上披了一条绳索。
在做出“迎请太子”的姿态之后,还做出“自请罪责”“甘愿责罚”的样子,演一出“负荆请罪”的好戏,无疑是明哲保身的好办法。
没过多久,太子顺利入城。
跪在一旁的林叔同马上做出痛哭流涕的样子,说了一大堆“自请罪责”的话语,表示自己并非是真的要对抗天军,而是因为不识太子,唯恐有人窃城,所以才准备先想办法辨认一下太子的真实身份再献出城池
虽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攻破了固若金汤的颍州城,但李吴山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