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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区,所有的给养都几乎不可能从民间征收上来,就算是清军来了也不过是远离后方的孤军,未必能强到哪里去!

    大旗军主要负责安全保卫工作,至于这几万流民的内部秩序,则基本由他们自己维护:从流民挑选一些身强力壮者,在行军的同时对他们进行基本的武装和训练,就会组成一支数量庞大的“治安军”,然后再从中挑选健者充实大旗军

    例行的巡视过后,身上已经淋了个半湿,好在乖巧伶俐的银雀儿早已准备好了一盆热水,伺候着李吴山洗脚之后就要安歇了。

    正在银雀儿给李吴山洗脚的时候,长平公主来了。

    平常时候,这位长公主殿下很少抛头露面,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也总是和太子在一起。今日却是不同以往,是她独自一人来的,没有哪怕一个随从。

    虽说这位公主殿下没有正式的职位,更没有实权,却终究是崇祯皇帝的嫡血,怎么说能算得上是半个君上了。李吴山赶紧起身,赤着水淋淋的双脚给她见了个礼。

    金雀儿和银雀儿这对姐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漏夜踏雨而来,赶紧搬来行军木凳给殿下坐了

    “李侍讲无需多礼。”长平公主神态和蔼面带微笑,看了看李吴山腿儿的那道疤痕,说道:“李侍讲腿上的这道疤,是在京城突围之际,为保太子万全才落下的”

    “些许事不足挂齿。”

    “如今这局面,如李侍讲这般一片赤诚的忠贞之臣已入凤毛麟角,得亏先皇慧眼,早早就看出李侍讲的只手挽狂澜的孤忠之臣,这才赋予托孤托国之重,将太子与我等托付给了李侍讲”

    长平公主不断的念叨着李吴山的好处,反反复复也就是那么几句话,“忠臣之臣”“大明砥柱”之类的言辞虽然动听感人,却没有任何实质意义。

    这大半夜的,还下着雨,你好歹也是个公主的身份,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个废话?

    肯定不是。

    李吴山已经猜到了长平公主的目的:不是就因为我杀了你的姨丈太康伯嘛!上一次我杀曹欣直的时候,是太子出面的。这一次换成你这个公主了。

    你这分明就是在等着我主动承认错误,然后再不轻不重的“斥责”几句,好给大家一个台阶下。

    李吴山当然不会对长平公主认错,因为干掉太康伯这个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对错可言,一切都是为了以大局为重,何错之有?

    “太康伯食我大明俸禄,却做威福地方之事,下面的百姓早已怨声载道”说话之间,李吴山朝着金雀儿打了个眼色。

    金雀儿顿时心领神会,马上取出刚刚写好的一封书信交给李吴山,声说道:“这是闯贼权将军刘宗敏写给刘永贵的书信,他早已私通闯贼”

    在上一次的“曹欣直事件”当中,就是金雀儿鼓捣出了这么一封类似的书信,给曹老先生扣了个“暗结闯贼”的大帽子,这一次不过是有样学样故技重施罢了。

    可惜的是,这份证据实在是太糟糕了:刘宗敏在这一带活动的时候是在一年多之前,但这份书信明显墨迹未干,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一两年前写出来的。

    长平公主又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这封被李吴山视为证据的书信分明就是刚刚才写好的,但她却一点都不在意,就好像没有看到沾染在手指上的墨迹,继续面带微笑的说道:“太康伯倚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在地方上欺诈乡民巧取豪夺,早已弄的民怨沸腾,他的斑斑劣迹早就听说过。先皇在的时候就严词申斥过他,只是碍于母后的面子没有剥他的爵位,还指望他能够幡然醒悟痛改前非,想不到他今天私结闯贼,这次为国锄奸,也是忠义之举”

    那封作为“私通闯贼”铁证的书信明明就是假的,但长平公主却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完全肯定了李吴山的所作所为,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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