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都用过饭了吧?”
“都吃过了。”
“这荒僻乡野之地比不得京城,粗茶淡饭还能吃的习惯吧?”
“非常时期,已顾不得这些琐碎细务了。”
“几位殿下久在深宫,不谙民间饮食,也不知昨晚有没有吃好睡好”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儿?程园毕没好气的说道:“殿下性情勤勉起居简朴,知道国事艰难,不和你计较这些个细枝末节,召你赶紧过去商讨要事呢。”
“好,好,我马上就过去。”
昨天晚上睡了个天昏地暗,一觉醒来之后又美美的吃了一顿好的,疲惫之态一扫而空。神完气足精神百倍的李吴山和两位文臣一起到了左后厢,见到了太子殿下。
一来是因为现在的太子还仅仅只是太子,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君主,再者也是因为太子是李吴山的学生,彼此已经非常熟悉了,所以只见了一个浅礼,略略的寒暄了几句,就开门见山直入正题了。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面对这个问题,李吴山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以殿下之意,应该怎么办?”
“程大人说要南下去往江南,路师傅说北上汇合平西伯,”年轻的太子素来性情平和,可以说他没有主见,也可以说成是广泛听取别人的建议,对于他的这种性情脾气,李吴山已经很熟悉了:“我也不知到底应该南下还是北上,所以想要听听李师傅的意思。”
“这个嘛”李吴山稍微沉吟了一下,好像是在犹豫似的,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南下之路无非有两条,一是过河南经淮西,渡江去往南京。二是走山东过淮扬,然后渡江。但无论河南还是山东,都是闯贼肆虐之地,殿下以千金之躯犯险,稍有不慎就会有不忍言之事发生”
河南是中原腹地,历来兵家必争,李闯率百万大军在河南几进几出,早就把河南打的稀烂,更有好几支规模庞大的闯军在黄河两岸频繁活动,这个时候去河南就是送死。
天下未乱山东先反已经成了惯例,现如今的山东大大的贼兵有百十股之多,打着各式各样的旗号竞相杀官造反,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根本就无法顺利通过。
太子的身份实在是太重要了,若是贸然南下的话,无论是走河南还是走山东,万一有危险发生,整个大明朝的希望就彻底断绝了,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李吴山反对南下,这让路恭行很高兴,因为他也持同样的态度。
“我意和李侍讲相同!”同为太子师,又有一致的意见,让路恭行把李吴山当做了自己最天然的政治盟友:“万万不能南下,唯今之计,只有北上去联络平西伯吴三桂,让他尽起宁远精兵趁贼立足未稳之计反攻京城”
“不,路大人,我不赞成这么做。”李吴山说道:“去投靠吴三桂显然是不智之举。”
“投靠?”路恭行眉头一皱,很不高兴的说道:“平西伯乃我大明臣子,殿下乃是国之储君,怎么能说是投靠?”
这特么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计较这些个言辞上的细节?
“好吧,就说是诏令吧。我反对!”
反对?为什么要反对?
吴三桂手下有宁远精兵,而且距离这里比较近,显然是一个很合理很现实的盘算,李吴山为什么要反对呢?
当然要反对了。
没有谁比李吴山更清楚的知道吴三桂是个什么东西了,这个时候带着太子去投靠他,简直是就肉包子打狗。
“我反对的原因非常简单,”李吴山说道:“我信不过吴三桂。”
“平西伯忠勇无双,为国镇关数十年”
吴三桂忠勇无双?你是在说笑话吗?
特么的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