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助战了,身为贴身丫鬟的银雀儿却畏畏缩缩的躲藏起来,这是不忠。
老爷在外面打生打死的拼命,她却这般怯弱,李吴山肯定恼火万分。与其等着李吴山回来责罚,还不如主动请罪。
“外面已经打成了那个样子,你确实应该主动站出去拼一把。”李吴山拿起银雀儿顶在头上的木头棒子,在她的背上重重的打了三下,直接就把身娇体软的银雀儿打趴下了:“我打你不是因为你胆,而是因为你糊涂。”
“你好好想想,若是老爷我战败了,你还能活么?”
“辫子兵一旦冲进来,你是什么样的下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事到临头需放胆,既然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去搏一搏,要不然的话,就会连放手一搏的机会都没有了,明白了没有?”
刚刚挨过打的银雀儿想哭,却又不敢,只是含着泪的不住点头:“婢子明白了,这次真的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起来吧。”
起来?这就完了?
对家主不忠,这是一个极大的罪过,就算是把她打个半死也在情理之中,怎么都没有想到仅仅只是打了三下。
“老爷不信任我了么?难道是要把我卖掉?”当这个念头从心头升腾起来的时候,银雀儿更加的害怕了,一把抱住李吴山的腿儿哭了个天昏地暗:“老爷千万莫要卖掉婢子,婢子情愿挨打,以后再也不敢了”
“哭甚么?起来。”李吴山冷着脸吼了一句:“哪个说要卖掉你了?老爷辛辛苦苦的打了一整天,几次三番的摸过了阎王老爷的鼻子,好不容易挣了一条命回来,你哭个甚么?去伙房里看看有甚至吃食没有快去”
听了这句话,如蒙大赦的银雀儿一蹿而起,跑着去给李吴山弄吃食。
李吴山是真的饿了,好一通狼吞虎咽。
或许是因为心虚,或者干脆就是为了赎罪,旁边银雀儿加倍的殷勤,心翼翼的伺候着。
虽然没有跑出去助战确实让李吴山有点恼火,但却不至于真的把她怎么样了,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又没有见过甚的大场面,当时被吓住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尽快找些木板,找人钉制些棺材,准备收敛战死之人。”
“是。”
“锁在炭房的那个俘虏很是要紧,除了我本人之外谁也不许靠近。”
“是。”
眯缝着眼睛假寐了片刻,银雀儿以为他睡着了,正要帮他脱下那双满是泥泞和血污的鞋子,李吴山却猛然睁开了眼睛
“还以为老爷睡熟了”
“睡不着哇”李吴山一声长叹,低头看着诚惶诚恐的丫鬟,沉吟了好半晌子才徐声说道:“去拿些香烛过来。”
香烛?
老爷素来不信鬼神,既不拜神仙更不拜佛爷,连财神像都懒得供奉一尊,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想起来用香烛?
“今日战死了那么多乡亲,我得祭一祭。”
原来是要祭祀那些在白日里死去的乡民,可这也不对呀。
若是祭祀死者的话,就应该光明正大的摆一场法会,请些和尚道士的过来,却为何在这深更半夜的祭祀?
虽然万般不解,银雀儿还是很仔细的招来了香烛纸钱。
“你下去吧。”
支开了银雀儿之后,李吴山捻起三支香火插进香炉,就着蜡烛把纸钱点燃了,却没有如寻常的祭祀那样跪拜下去,而是坐在一旁,那个情形就好像是在和相熟已久的大活人对话一般。
“我这个人呐从来就不信神呀鬼呀的无聊说辞,若说有鬼,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那只鬼了。”
“白天死了那么多人,这事真不赖我,你们若是泉下有知,应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