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杨重,申一甲基本上是早晨到常务秘室打一头,就钻进了宫树仁办公室隔壁的秘室,这样与杨重打照面的机会就少多了。
这天下午,申一甲吃饭回来,照旧躲进了秘室。
他刚进屋,杨重的秘穆阳就敲门进来,笑容可掬地叫了声“申秘”。
在申一甲的心里,杨重的秘穆阳应该算是一个既善良又精明的人,杨重身上的那种痞气,他身上很难见到踪影,而且他事儿比较少,话也不多,他能找到这里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
果然被申一甲猜中了,穆阳的口气很谦卑:“申秘,杨记有请。”
申一甲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杨重找他做什么?穆秘不是在家吗?按理说有事也轮不到他啊。
“老弟,杨记找我什么事啊?”申一甲想从穆阳嘴里套点话。
“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我能看出来,杨记不太高兴。”穆阳说,“他去过两次常务秘室,没看到你,我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你还是有点准备吧,想好怎么答对。”
“谢谢老弟。”申一甲拍了拍穆阳的肩膀。
有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申一甲心想,现在宫记不在家,杨重就是天,他不敢慢怠,更得罪不起啊。
申一甲来到市委副记杨重的办公室,敲门进去。
“领导,我来了。”申一甲说。
“这两天我有事,没功夫搭理你。”杨重说,“现在我抽出时间了。我怎么听说,你现在天天有酒喝,喝完酒就没影儿,有这回事吗?”
“宫记这不去学习了吗?”申一甲说,“我总算有点时间了,别人的盛情,我不好推辞,就出去吃了几次饭。”
“你不用解释了,我去常务秘室好几次,一次都没看见你。”杨重说,“宫记去学习了,可把你自在坏了是吧?”
因为穆阳已经提醒过申一甲,所以他对杨重的话并不感到意外,他意外的是一个市委副记,竟然如此关注他,连他这两天业余时间干什么了都一清二楚。
“我问你,前两天你来找我,说宫树仁找我,没跟你说什么事吗?”杨重问。
申一甲眨了眨眼,杨重的话指向太清楚了,杨记好象怀疑自己送两万块钱给宫树仁的事,让申一甲知道了,否则不会这么问他。
申一甲嘻嘻笑了,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领导之间的事,他不想掺和,知道越多越倒霉。
“宫记说要去学习了,家里的事由你负责,他说正好没什么事,想找你过去喝茶。”申一甲有这本事,撒谎不用回家现取。
“噢?宫树仁真是这么说的?”杨重问。
“就这么说的,我记得很清楚。”申一甲说。
“没说别的?”杨重问。
申一甲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杨重。
“不过我听宫树仁的口气,他对你是信任有加啊?他平时什么事都不对你说吗?我怎么不信呢?”杨重问。
“宫记常对我说这样的话:秘是领导的手和腿,但不是领导的嘴儿。”申一甲想极力降低自己作为记秘的作用,“所以我作为秘,一旦说话也是替领导传话,做领导的传声筒。”
“宫树仁疑心挺重啊?连自己的秘都不信任?”杨重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说话。
“谈不上信任不信任,我只是一个替领导拎包的。”申一甲说。
杨重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旁边的柜上,那里整齐地放着几个公文包,有大的,小的,有手拎包,也有肩包。
“小申,你这市委记的秘牌子很响啊。这段时间,宫记不在,让穆阳坐班,你替我拎包。”杨重说。
申一甲这一刻心里非常懊丧,给杨重拎包,那还不整天挨批啊。但他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