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了,你别那么夸张好吗?”姜玉慧说着,把手里的鸭脖扔到了茶几上,“不吃了。我以为你当上市长了呢,不就是个市长秘吗?还不是拎包伺候人的活。”
“这个不一样啊,现在我给市长拎包,以后别人就会给我拎包啊!”申一甲说,“要不咱当秘图个啥啊。”
“快得了吧。”姜玉慧说,“我们的局长的秘一天跟蚊子似的,天天围着局长转,见了别人吧,好像他是局长似的。我听说连他妈袜子、短裤都得洗,脚指甲都给剪,你当市长秘,能好到哪儿去呀?不就是给人当三孙子吗?你有什么得意的?”
“姜玉慧同志,你的理解有很大的偏差呀。”申一甲无奈地感慨着。
“你先别给市长当秘了,先给我当秘吧,把茶几帮我收拾一下。”姜玉慧说,“一会儿给我做做推拿按摩什么的。”
“小慧啊,你不知道,现在的领导是有多少人是秘出身,远的不说,就说咱们蓝河吧,现在的这些记、县长,有一多半原来当过秘啊!”申一甲说。
“鬼扯,我才不信呢。你要说人大、政协的领导有一半人当过秘,这还差不多。”姜玉慧说,“你们这些当秘的呢?天生一副奴才相,在领导身边学不到什么好东西,都是一些花花肠子,鬼心眼子,当不了大官,干不了什么大事儿。”
申一甲没想到姜玉慧对当秘的成见这么大,觉得再说下去,只能惹姜玉慧不高兴,还不如不说了。他把茶几上的骨头收好扔掉,又去洗手间洗了手,回来的时候,姜玉慧还坐在沙发上发呆呢。
“太麻了。”姜玉慧说,“这鸭脖子怎么变味了,没原来好吃了,配料搁得也太多了,是不是?市长秘申一甲同志?”
“我觉得也是。”申一甲没想到自己的坦白,没有找到任何自豪感,反而被姜玉慧奚落了一通,心里感到很憋屈。
说实话,申一甲很喜欢姜玉慧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牛逼劲儿,这种不为权势所累、不屑与官场为伍的高风亮节,可他一直没搞明白,她姜玉慧哪来的这么大的底气,把市长秘贬得一钱不值呢?
“小慧儿,你是不是对秘这个职务有什么成见啊?”申一甲问。
“秘不带长,放屁都不响。”姜玉慧说,“我倒觉得你是督查室主任比当秘强。”
“小慧啊,督查室主任能当市长秘,市长秘可不会去当什么督查室主任啊。”申一甲说。
“行了行了,我可不愿意跟你打这个嘴官司了。”姜玉慧说,“你愿意当什么当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有一点我可真你说清楚,你别白天给市长母什么仁洗完袜子,剪完脚指甲,完了回来按摩手指头,削水果皮,我犯膈应。”
“不会,不会。”申一甲信誓旦旦地说,“保证不会,市长秘的手是提公文包的。”
姜玉慧去厨房了,申一甲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心里有些憋屈。他本来想让姜玉慧高兴高兴,没想到跟他罗嗦了半天,自己都憋屈起来了。
姜玉慧端着一个水果盘回来了,盘子里放着两个苹果,一把水果刀。
“你帮我削个苹果吧,吃完苹果,帮我按按脚呗。”姜玉慧说,“今天走道多了点,有点累了。”
“没问题。”申一甲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真的要给市长洗袜子、剪脚指甲吗?姜玉慧的逻辑简直太怪了。
申一甲刚在沙发上坐下来,就觉得腹中有一股压力。他今天高兴,中午在食堂吃多了一点儿,晚上又和孙婧一起连吃带喝地饱餐了一顿,此时突然产生一种想要排泄的欲望。
“小慧儿,我得下趟楼,去一下洗手间。”申一甲说。
“你不是找借口想溜吧?”姜玉慧往盘子往茶几上一放,在沙发上坐下来,“这里的洗手间不能用啊?你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