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包围了整个京城,即便是灯火通明的皇宫,也显得格外寂静。
芷梅亭外,妖艳的红梅,开的瑟瑟发抖,即便如此,它也不愿随风而倒,依旧迎风而开。
远处付正初正急匆匆的像一名红衣女子走去,而这宫里喜穿红衣,又禁穿正红之人,只有惠妃,高丽华。
高丽华冷漠,随手折了一只红梅,因为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放于鼻尖,轻轻一嗅,花是好花,可香气“咔嚓”,最好折断,碾碎在手里才比较好闻。
付正初把掉在地上的破烂花瓣捡起,小心的吹了干净,伸手递给高丽华:“娘娘,您现在才是宫中独大,何必如此恼心于一枝快要衰败的梅花,而且很快,这些梅花,就都是您的了。”
“哼,那就借公公您吉言了。”高丽华有些小怒,这付正初是出了名的小人,不管是谁,只要给够他想要的,他就为谁卖命,只因为舞熙瑶不识烟火,这付正初才被她拉拢了来。
“哎呦喂,娘娘啊,您这是折煞老奴了呦。”付正初依旧拿着花,行礼。“老奴这真心,日月可鉴啊,娘娘。”
高丽华转笑,接过付正初手里的破烂梅花,道:“废话说了半天,也该说说正事,这皇上今天召见舞国公是为何事?”
“回娘娘,皇上好像有意要把世子贬出京城,应该是要试探下舞国公的意思。”
“哦?”高丽华点头,来回的踱步,皇上的意思,她现在是越来越猜不透了,前几天还当着她的面夸世子好谋略,现在怎么又有了如此想法。
“你确定?”高丽华急问,因为她刚好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上,会不会是舞熙瑶那边有了消息?
“娘娘,这老奴也猜不到皇上的心意啊,老奴这只是猜测,猜测而已,听皇上的意思,应该是答应了舞国公变法的条件。”
付正初擦汗,他怎么猜的透皇上的想法,要知道伴君如伴虎,他可还想留着小命,就算事情败露了,他做的这些事,都不值得提,告老还乡也是个不错的出路。
“变法,变法,你一直在说变法,但可还不知变法内容?皇上这么大张旗鼓,要整个国家的官员都来参与,要知道这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啊。”
高丽华最怕的就是这变法内容,不管是她旁击侧敲,还是直接询问皇上,都弄不出个所以然,而父亲那边还催促的紧。
只是如果这个变法是舞国公一手操办的,那之前对国公府的疏远都是假像么?
“娘娘,娘娘?”
“啊?怎么了?”
“哎呦,娘娘,刚刚老奴说的话,您都没听进去哦。”付正初无奈至极。“老奴说,要回去伺候皇上,先行告退了。”
“哦,好。”高丽华收敛了表情。“对了,舞熙瑶那边你也要盯紧皇上,如果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们……”
高丽华做了一个抹脖的手势,付正初哪里不懂什么意思,点头告退,身影消失在这红艳的梅花前。
这付正初刚回来,就听到御书房里传出的“噼啪”声,接着就传来了皇上的怒吼:“你接受也要接受,不接受也要接受,这就是命运,朕也不留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然后就见到舞国公红着眼睛,匆忙的走了出来,走到付正初的身边,还气愤的瞪了他一眼。
“哼,阉人。”
“哎,这,国公大人,您,国公大人~”付正初提高嗓门,他这招谁惹谁了,回来就挨句骂嗨。
腊月,作为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一个月,甚至比正月还要忙,因为腊月啊,就是要准备过正月的东西那。
舞熙瑶一早,吃过早饭,就开始指挥起了几个丫头,洗肉的洗肉,烧水的烧水,而李少文,已经被她指挥到山上,砍些木头回来做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