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一路经过好几道大门后,终到达养心殿,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却意义甚重。
萧北紧了紧拳,踏入殿门高高的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举于顶。
“臣萧北,参见陛下。”
高冶支着下巴,盘膝坐于垫子上,命他平身,“今夜传你来想必萧都尉也清楚了是为何事。朕于养心殿遇袭,伤皇室之威,朕需要都尉来为朕训练一批御林军,你可能胜任?”
萧北举手投足间满满的武人习气,爽快利落,一双剑眉斜飞入鬓,显得特别有精神气,“回陛下,臣决不辜负陛下信任,待两月后,臣恭候陛下来检验成果。”
高冶开怀而笑,“那朕就等着了。”
萧北拱手道:“陛下放心。”
至于妹妹提醒的事,他觉得是她多想了,也希望只是多想,而事实是,他萧北以练兵得陛下器重,不再会在一个闲职上度过大好岁月。
在很久以前,他便知道,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必会翱翔九天,光耀萧家门楣。
……
另一边,萧南从长廊回到华清宫,令阿落今夜不用伺候。
她回至寝宫,看似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一直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发觉她之前注意到的那人随着她走入寝殿便没了气息。
自然不是那人已能完美隐藏气息,萧南莞尔,复又退回去一段距离,心下发笑,她拍了拍手,眼中含笑,“出来吧,跟本宫谈谈。”
暗处的气息不改,连微微浮动都未有,显然觉得不是在萧南并非在说自己。
萧南窘了窘,有些尴尬,像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有些人的自信真是迷一般的。
她悠悠吹了吹指甲,“东南角第三棵树树枝上躺着的,”萧南想了想,“嗯,穿夜行衣的那位。”
尹文子桑本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头微偏,是在说他?却不敢将目光投向萧南,习武之人皆对他人的目光异常敏感。
“对,就是在说你。”
子桑无语,只得旋身落地,他自是不会认为萧南是在诈他,之前那种被人视线牢牢锁定住的感觉他仍记忆犹新。
“说吧,谁派你来的。”
尹文子桑站在她面前,低着头,不吭声,即使那位的意思是保护贵妃的安全,一切以贵妃为重,看样子今后也是他们的女主人。
萧南看着有趣,事实上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碰上过这种被人监视的情况,她家宅安宁,在外随军朝中也无人将心力花在她身上,当真是惬意至极。
“你不说也没关系,本宫现在想问你,有没有意愿暂时为我做事?”
尹文子桑突然抬头瞪大眼睛看向萧南,只见女子的长发柔柔地被风吹拂,眼里似含着亮星,一双笑眼弯弯,仿佛盛着这夏日最好的风景,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子桑仍记得,彼时女子未着妆容,在他眼中却是绝世无双,除了陛下,便只有她,值得自己拼尽一生为其效忠。
而此时此刻的他,还不能预见今后的事。
萧南见他不乐意,灵动的眸子微微转动,上下打量了子桑一番,忽轻笑道:“也并非令你背叛原主,你若跟着我,我教你武功如何?”
子桑瞳孔微缩,直呼女子奸诈,这句话正戳到他防线最弱的地方,他感觉马上就要被攻破了。
他挣扎,“在下何须贵妃教,以在下看,贵妃只轻功一术能使在下心动。”
“好吧,那本宫便以轻功为饵,你可愿上钩,尹文子桑?”
“贵妃这是何意?”陛下命他来这边时,应该是瞒着贵妃的,目前两人情势尚不明朗,贵妃应不知他姓名才是。
“尹文家流落在外的嫡系子孙,对外宣称重病治愈不及而亡,”尹文子桑眼底渐染上一片浓郁的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