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冶转身至书案旁,“朕这便拟旨,你去将军府走一趟。”
高琏静候,也不知是对是错,自己亲口将萧北卷进来,可将军府势必不会身处局外,他此举也只不过是将时间提早了些。
上好蚕丝制成的贴金轴递到高琏手中,西云圣旨的轴柄质地按官员品级不同,严格区别,一品为玉轴,二品为黑犀牛角轴,三品为贴金轴,四五品为黑牛角轴。
萧家长公子萧北,二九之年,生得高大俊朗,出生大将军府,束发后,皇帝封了他个武义都尉,正三品,却是个闲职,所幸萧北常随家父行军,常年不在京都,因此也无人说什么闲话。
高琏骑马至萧府,下了马将缰绳递给护院,有人则进去通报。
正于府中演武场监督萧家军军士训练的萧铨,听闻高琏一人飞马而至,显出几丝诧异,阿南同安平王之间的事情他这个做父亲的也知道一些,虽在他这个老家伙看来,是小辈间的小打小闹,但毕竟还是有些尴尬,所以,现下安平王忽然登门是为了何事?
“请安平王去正殿等候。”
萧铨示意副将看着他们继续演练,便背着手慢悠悠地往正殿行去,想及女儿入宫前如此难过伤怀,很大一部分缘由是因他而起,他便心气不顺,陛下他无法抗旨不尊,正巧高琏来了,这几日他郁结胸中的气终于有了宣泄口。
坐在正殿黄花梨木椅上喝茶的高琏,看着从门口缓缓进来的萧铨,口中含着一口茶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隐隐察觉到萧大将军的不喜,高琏内心微苦,却也不敢多言。
高琏起身,正色对萧铨道:“萧将军,本王今日来是替皇兄办事的,您将令郎唤来,”他扬了扬手中的明黄色卷轴,“本王这里还有圣旨要宣。”
萧铨面上一愣,严肃起来,叫过一个小厮让其唤萧琏前来。
小厮迟疑道:“将军,少爷还于草屋关着紧闭呢,您昨日说只要少爷不认错,便不让少爷出草屋。”
他老脸一僵,瞪了那没有眼色的小厮一眼,萧铨本就是久经沙场之人,虎着脸一瞪人,吓得小厮脖子一缩,“安平王和旁人能一样吗?快去,将少爷叫来。”
小厮不敢反驳,只等萧铨的话音刚落,应了是,扭头便跑走了,边跑边还心里想着,明明昨日将军说的是,哪怕是天王老子来找少爷,也得继续关着。
萧铨看着人离开,心里叹了口气,转身面向高琏,“让王爷看笑话了,我这府中素日里也无甚人来,那孽子,是本将管教无方。”
“无事,将军府的氛围很令本王羡慕,萧都尉任青恣性,与本王有些私交,他正是轻狂肆意的年纪,日后将军府还要靠他支撑,趁着肩上没有担子的时候,让他自在些吧。”高琏似是有所感触,一时多说了些。
两人等了有一会儿,这几日来萧北于草屋中面壁,形象甚是狼狈,听闻高琏携陛下圣旨前来,特意换了身整齐点的装束,才达正殿,彼此打了声招呼。
高琏展开卷轴,两端有翻飞的银色巨龙,开始宣读。
萧铨父子跪地认真听着,这次的旨意当真是令父子俩奇怪的一次,萧北一直掌管着萧家军,与禁卫军、御林军等未有纠葛,不知陛下此次命萧北训练御林军,意义何在。
御林军不像巡守京都的巡防营、也不像护卫皇宫的御林军,它直属皇帝,用以保护皇帝在寝宫或御书房的安全,当然这是明面上的。
为了震慑具不轨之心的人,御林军的作战实力,必须是顶尖的。
萧北双手高举于头顶接过圣旨,随萧铨起身。
高琏对二人轻声道:“陛下昨日遇袭之事,两位可曾听闻,陛下有意提高御林军的实力,本王向皇兄举荐了萧都尉。本王不便在此多留,圣旨既已宣读完毕,就先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