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渐渐回忆起今晨的场景,他垂眸细听,毕如生虽压低了声音,但朝堂上本就安静,毕如生的声音还是传到了丞相的耳中。
“边关八百里加急通传,东临要反!”毕如生的嘴唇都在颤抖。
“东临前几月方才举使臣和亲,休要胡说!”司仕参军步墨情知事情轻重缓急,眼色猛然一惊。
“此事千真万确,边关的守卫三日不眠不休,快马疾驰赶到洛都第一时间禀报的!”
“如今的边关可是由卫梓将军在镇守,前几日还通传说东临无事,一切太平,怎么可能如今便全然变了天?”好几位文官的双手都在不住地颤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两国若是开战,起止万千死伤,饥荒饿殍沿路,百里浮尸不断,当今的太平盛世又要被腥红染色。
毕如生的声音沙哑,声音都带着一丝恐惧的颤抖,那名前来通传的将士满身是血,一身铠甲褴褛,尽是被刀剑戳出的窟窿,此刻还历历在目。
“卫梓将军部下谋反求私,联合下毒谋害卫梓将军,将军在毒发身亡前,拼死才护得这几名护卫杀出重围回京禀报,而且回洛都途中一路暗杀不断,只剩这一名活着的护卫前来通传了!”
丞相将这一切娓娓道出,终于从糟乱如麻的回忆中回过神来,眼前的倾妃似是丢了魂魄一般,双眸无神,怔怔然立在原地。
“倾妃娘娘,您怎么了?”丞相一惊,问道。
“卫梓”乔久身上的每一道旧伤似乎都被牵动了,疼痛从心头直达四肢百骨,连骨头都感觉到硬生生的撕裂。
“卫梓将军,陛下昨日已经追封为巾帼将军了,她素来被人称为女英雄,这个称号,她担得上。”丞相一届文官,虽与卫梓接触不多,但也不由得佩服她的果决和勇敢。
一届女子,上阵杀敌,立下比男人还多的赫赫军功,她不争也不抢,只是一直维护着这北陵盛世,维护着百姓的安居乐业。
乔久将手捂上心口,若不是桃离稳稳搀扶住她,她必然要瘫倒在地,如一潭泥水了。
原来人悲伤到了极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是揪心的疼,似乎心脏被人撕裂,从中间劈开。!%^*
“卫梓”
乔久不记得她是怎么从淦府离开的,她只觉得周身的世界轻飘飘的,人命如草芥一般,比纸还薄,似乎轻轻一击,便黯然殒命了。
谁知那日一别,竟是永别。
回到惠成殿时,夜已深了,桃离搀扶着她,一路行至殿内,见乔久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似乎七魂八魄都丢尽了的模样,反而更加害怕,桃离手中拿着一块干干净净的巾帕,手足无措的模样。
“娘娘,求求您不要憋在心里,哭出来就好多了。”桃离心头涌上一阵酸楚,劝慰道。(!&^
倾姐姐,你一定要一直好好活下去。
乔久耳畔响起卫梓的话音,她想起那一日卫梓离开的面容,心口上似乎被针狠狠地在扎。
那声音在耳畔缠绕着,久久不肯退散,如一声声无声的鞭挞,又将她放在炽热火炉上烤。
骤然,那声音停了,一双冰冷的手掌捂住了她的耳朵。 丞相渐渐回忆起今晨的场景,他垂眸细听,毕如生虽压低了声音,但朝堂上本就安静,毕如生的声音还是传到了丞相的耳中。
“边关八百里加急通传,东临要反!”毕如生的嘴唇都在颤抖。
“东临前几月方才举使臣和亲,休要胡说!”司仕参军步墨情知事情轻重缓急,眼色猛然一惊。
“此事千真万确,边关的守卫三日不眠不休,快马疾驰赶到洛都第一时间禀报的!”
“如今的边关可是由卫梓将军在镇守,前几日还通传说东临无事,一切太平,怎么可能如今便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