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熙平冷冷一哼,他手中的罪状令已经抛下,如何有收回的道理,且他判的是谋杀辱掠罪并罚,其罪孽甚远,理应斩首。
绾熙平居高临下看着淦若荣,质问道:“丞相如此仓皇前来,为了掩盖令儿的过错,竟连是非也要颠倒么?”
“你说淦容兮无罪,可这内衬明摆着指向了他,丞相若是要证明他的清白,不知丞相可有证据?”绾熙平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淦容兮,那淦容兮似是寻得了靠山,胸有成竹一般挺起了背,亦然瞪视着绾熙平。
淦若荣敛起衣袖,向后挥了挥手,立在堂外的一名大管事疾步向前,将一匹布料交给了淦若荣。
淦若荣自外向内摊开,布料丝滑柔软,是雪蚕丝作线,天华花作饰,正是一卷完好的京布。
最醒目的无非是京布下面落款,清秀落款一行小字:淦府特赏。
绾熙平面色一惊,嘴唇微微颤抖,他蹙了蹙眉,复而又看向那京布,果真写着那四个清清楚楚的字迹。
这是玄武帝赏赐给淦府的那匹京布,确凿无疑,而且丝毫未动,完完整整。
淦若荣急急将京布收起,妥帖将回大管事,酣然笑道:“本相念及陛下恩典,故将此布收于家中,并未使用,就是防止有心人诋毁,妄加置评。”
淦若荣看向跪在地上羸弱不堪的淦容兮,道:“却不想如今成了证明犬子清白的证据,实在是可唉可叹,本相明白大理寺卿大人想要为民支持公道,但这公道若是强加于无辜的人之上,那又何谈公道?”
他的话语字字珠玑,掷地有声,在绾熙平为主的公堂之上,依然铿锵有力。
将领神色一变,凑前一步,双手合拢,见风转舵道:“丞相所言不虚,没想到闹了这么多的摩擦,竟然是个误会。”
“误会?”绾熙平挑了挑眉,不悦道。
“那这玉佩又如何解释呢?!”绾熙平将玉佩轻轻举起,又重重放下,发出脆生生的一道响。
乔久闻声便知,这是一块好玉,且不论这声音清脆,光是玉的颜色,便可知一二。
玉素来是通体翠绿,盈盈生碧的颜色,唯独这一块玉除却光润的碧绿周身,玉心还有一抹湛蓝,如一颗美丽的星辰坠入汪洋大海一般,被嵌入在这块玉石内,唯美绝伦。
这样复杂的镶嵌工艺,如此细致的精雕细磨,不是一般的工匠能做到的。
遑论这北陵天下间,就算是北陵皇室的工匠也不敢拍胸脯保证能雕刻出和这一模一样的玉来。
御前侍卫工资低微,除却他淦容兮一个极富极贵之人,再无人可能有如此罕见的物件。
但是一块玉石便将人定罪,且这天下间能工巧匠不在少数,若是真有稍显富贵之人,请不留名的民匠打造,也无可厚非,并不能一口咬定御前侍卫之中唯有淦容兮能拥有这样奢华的玉石。
果不其然,淦若荣见玉佩时先是一愣,随之不屑一笑道:“这玉石却是手艺非凡,要花费一笔不小的银两,但北陵能人甚多,若是别的御前侍卫们请民间的高人打造的,也未可知,不一定就出自犬子之手。” 绾熙平冷冷一哼,他手中的罪状令已经抛下,如何有收回的道理,且他判的是谋杀辱掠罪并罚,其罪孽甚远,理应斩首。
绾熙平居高临下看着淦若荣,质问道:“丞相如此仓皇前来,为了掩盖令儿的过错,竟连是非也要颠倒么?”
“你说淦容兮无罪,可这内衬明摆着指向了他,丞相若是要证明他的清白,不知丞相可有证据?”绾熙平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淦容兮,那淦容兮似是寻得了靠山,胸有成竹一般挺起了背,亦然瞪视着绾熙平。
淦若荣敛起衣袖,向后挥了挥手,立在堂外的一名大管事疾步向前,将一匹布料交给了淦若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