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左晓棠的蛊惑,大晚上在这里等她的露水郎君。她拿着银勺子搅动咖啡,语气很耿直:“你说你是不是有病?非得让我戴口罩?”
左晓棠翻了个白眼,不过碍于黑超遮挡,没有什么杀伤力。
“你懂个屁,我这叫一石二鸟。你不是说房间没开灯吗?他一定也没看清过你的脸。如果来人是个大帅比,你就把口罩摘下来,他一定会倾倒在你的美貌之下,从而成就一段佳话。”
梁挽冷笑:“那如果非常抱歉呢?”
左晓棠微笑:“我们这个位置,可以观察入口,一切尽在我掌握中。到时候一旦不如意,就把手表留在桌上知会他一声,我们提早撤就是了。”
梁挽皱着眉:“把东西还他就行,帅的丑的无所谓,我不会和一夜情对象恋爱。”
她说完,心里就跟针扎似的,异常不舒服。
虽然大清早亡了,现在讲究两性解放,可任谁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都无法坦然处之。她知道是自己的愚蠢,酿成了今日的苦果,可她也曾不受控制地想过,若对方真是个正人君子,怎么会趁人之危?
她整个白天的心态都萦绕着不堪和悔恨,吃了紧急避孕药后肠胃也不舒服,此刻恹恹的趴在桌上,盯着咖啡厅的门。
左晓棠还处在传销模式中,精神异常亢奋:“我觉得能配上这只表的男人,一定是个大帅比,而且字也写得好,一看就是学识渊博。”
话音刚落,门口出现了一道人影。
十一月的天气,他穿着黑漆漆的羽绒服,膝盖以下没有盖住的部分露出灰色的西装裤和老款男士皮鞋。
品味颇为糟糕。
当然,最糟糕的是他的发型,也不知是不是工作太拼了,年纪轻轻就谢顶了,大脑门光溜溜,欲盖弥彰地从后边梳了几缕头发到前边。
脸很瘦削,黑框眼镜看上去苦大仇深,他就像个行走的萝卜条。
卧槽,太辣眼睛了。左晓棠起身想跑。
梁挽拽着她的手腕,咬牙切齿:“给老子坐下,和你安利的大帅比聊聊天。”
十秒钟后,来人拉开椅子,微笑着说出了那句让面前两位妹子花容失色的台词——
“您好,我是来取手表的。”
陆衍撑着伞,居高临下看着她,神色倨傲,眼里还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情绪。
感觉并不像是来雪中送炭的呢。
梁挽有些吃不准他的意图,犹豫了半刻。
结果,就那么短短两秒钟,陆少爷的耐性消失殆尽,他垂着眸,唇角讥诮地勾了勾,而后弯下腰,潇潇洒洒松开了手。
宽大的黑伞恰好落在她头顶上,金属柄撑着地,将蹲着的少女罩了个完完全全。
前边黑色宾利的大灯再度亮了起来,他没再看她一眼,淋着雨,转身拉开了车门。
“喂!”梁挽举着伞火速站起来,跑了过去,迎接她的是一道新鲜出炉的闭门羹。
车子发动的声音在雨夜里依然很清晰。
梁挽回头看了一眼抛锚的aventad一r,再想到电量只剩下百分之三的手机,她委曲求全地将手心贴着驾驶座的车窗,轻轻拍了拍。
玻璃窗缓缓摇下,里头的人一副清俊贵公子做派,一手随意搭着方向盘,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拨着打火机的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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