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了小林子,朱漫现在是萧惎,她给伤口撒了药,原是要歇息,又想起刚醒时,那声“太子”,便检查了一下好在她仍是个女人。
怕是这件事又另有隐情了。
她想到了什么,便去照镜子,发现先前左边额角的朱砂痣还在,不禁诧异地去照镜子,那却也不是从前自己的脸。
萧惎疑惑地环绕四周,发现了一幅画像。画上的人是太子,但那人额上并没有朱砂痣。
她转头看另外几幅画,画上的人,额角都没有这痣。
那痣也算是明显,无论是男是女,有这痣都是好看的。那太子也应当不会让画师隐去这痣。
那这痣便是突然出现的,为何?
更重要的,她为何来到这里?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死了。
想了只是一瞬,她便放弃不愿想了,拿东西盖上了额角的痣。
想这些无用,她也不好奇。
歇息了些许时间,天也渐渐黑了。萧惎挪了挪身子,伤口疼痛愈发厉害。
伤若是不快一些好,她便不能方便讨得皇帝的信任,留下来了。有些事只能她自己做得了。
正想着,门口已是有了动静。
门开了,明黄的衣角进入视线。来人表情肃穆庄严,身材清瘦,是皇帝萧晔。
跟随的侍卫关上门,守在门外。太监也无声退下,寝殿中只剩父子二人。
他果真不想废储。
萧惎因着身上有伤,便没下地行礼,起身跪在榻上,作了作揖。
“儿臣拜见父皇。”
见萧惎不似先前那般荒唐,见了他从不正经行礼,萧晔想许是太子被打得长了记性。便沉着声问道:
“怎么?太子悔悟了?”
“是,儿臣悔不当初。”
“你可知,这八十大板,并不能完全消除天裕二皇子的怒火?”
“儿臣会负荆请罪,亲自向二皇子赔罪。定不坏两国邦交。”
“此事便罢了。只是你整日荒唐胡闹,长此以往,百姓惶恐不安,朕又如何放心将天下苍生交与你!”
“儿臣往后再不胡闹,定努力改正,助父皇打理朝政,稳固江山社稷。而且”
“而且什么?”萧晔看他,眼有疑虑。
“儿臣听闻两位皇兄近日对父皇不甚恭敬孝顺,儿臣愿尽力为父皇劝说两位皇兄尽孝。”
她这是要夺权稳固自己的地位了。也好,成了他便少了两个胁迫,不成他也损失不了什么。
只是自己一向无心权势,甚至并不聪颖的儿子,怎会突然如此?怕是什么也做不成罢。
“有需要的,便来找朕要求。可还有什么想说的?”萧晔面无表情,也不知是信了萧惎,还是在嘲讽。
“还烦请父皇先安抚天裕二皇子,待儿臣伤好些了,便去赔罪。还有儿臣伤好后想出宫几日,见见风,养养身子。”
“准了。”
“儿臣近日做了这等荒唐事,羞愧难当,只想偷着出去,还请父皇不要告诉御史大人和太傅大人。”
萧晔心情复杂地看着萧惎,太子何时说话变得如此圆滑了?
却只说了声“好”,萧晔转身离去。
萧惎知道脱身已难,待事成后,两个皇子不在,她便成了皇帝的眼中钉c肉中刺。她不能做傀儡,只能做皇帝。
只是一切发展变化太快,她又无权无势,只能借力打力c以身试险了。
萧惎眺望夜空,群星闪烁,她的眼中晦暗不明。
得早些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