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身穿漆黑色军装的帝国军官从门外猛地闯进来的时候,囚犯们还犹自被决斗的结果震惊的合不拢嘴,不想让军装粘上污垢的军官用鞭子狠狠的抽打了几个倒霉蛋,囚犯们才一哄而散,将尸体和少年一起暴露在了士官的面前。
每一个囚犯都拼命的后退,他们都不想挨军官的鞭子,那鞭子凶狠的很,军官又从不手下留情,只要是挨到了就是皮开肉绽的下场,一旦受了伤,在狭小又肮脏的牢房里面很快就会发炎,过不了几天就会变成一具尸体,被人扔到海里去喂鲨鱼。
但是,每一个囚犯却也都争先恐后的盯着军官的表情,看着那只有纯血的迪拉德人才有的赤红色眼睛冷漠的扫过地上那满是横肉的男人尸体,又抬起来,停留在正依靠着牢房一角,手里握着仍滴血的木棍,瑟瑟发抖的少年身上。
他们都期待着军官的判决,这样他们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把少年撕成碎片,说不定还能偷偷藏起几块肉块,在饿到想死的晚上给自己加个餐。
但是军官只是在看到了少年那和他一样的金发与红瞳之时微微的摇了摇头——囚犯们便知道加餐的念想破灭了。
“来人。”
军官从进到这个囚室以来第一次出了声,冷漠沙哑的声音尽可能的言简意赅,和罪人们一同呼吸一个房间的空气似乎都让他感觉到恶心。
“把尸体扔到海里。”
两个囚犯从人群当中挤了出来,他们托起地上的尸体,小心翼翼的不和军官有任何一点的身体接触,但他们恫吓的盯了一旁的少年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恶毒的诅咒。
这为他们引来的祸端,或者是军官单纯的觉得他们手脚太慢,鞭子毫不留情的挥了下来,打在两人的脊梁上,楼破的衣衫顿时被鲜血浸满,他们嘶嘶的抽着冷气,却不敢发出一声痛呼,和他们变成尸体的同伴一起踉跄的走出了门去。
“你们只是垃圾,是侵占帝国宝贵财富的小偷和混账,你们败坏了自己的国家,又怎么敢在帝国的疆土上伤害帝国的子民?”
有些囚犯躲藏在阴影里的脸上露出了不忿的神色,但更多囚犯只是麻木的听着军官的呵斥。他们大都和刚刚那具尸体一样,有着褐色的长长卷发,眼窝深陷在干瘦如骷髅般的脸上,皮肤是如同砂砾一般的黄色。
只有在帝国的西方边境不断偷渡进来的科尔曼人才会有这样的特征,一旦偷渡被发现,他们就会被像是货物一样的装上帝国巨大的囚船,送到这冰天雪地的极地来。
在以往和平的时候偷渡客还不像今天这样常见,但更西方的兽人们发动了对科尔曼人所组建的国家的战争,越来越多的人尝试着越过边境——哪怕明知自己会被送到极北大陆,也总比被那些活吃人肉的兽人们做成人肉点心要好。
在迪拉德帝国人的眼里,他们的生命根本一文不值,别说是军官可以凭借个人好恶任意处置他们,就算是同为囚犯的迪拉德人杀死了他们当中的某一个,也大概率根本不会受什么像样的处罚。
“你,和我出来。”
军官一指依靠在牢房边上的迪拉德少年,然后便扭头离开了牢房。少年只得丢掉手上的木棍,颤颤巍巍的走到军官后面。
有囚犯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也有人长舒了一口气,没人知道少年要去干什么,但他们都很清楚,之前跟军官出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当少年走出牢房,那黑色的铁质房门便自动闭合,闭合的瞬间闪出了刹那幽绿色的纹路,又很快消泯无形,变回了平凡无奇的样子。
尽管大多数囚犯都只是普通人,但是对于某些犯人而言,一扇铁门根本算不上是什么阻碍,铁门上面附着着的纹路,就是专门为了那些人而准备的。
这是少年自登上囚船以来第一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