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梁父咳嗽了一声后,忽然开口:“你跟项瑾是不是离了?”
梁健一惊,拿着烟的手蓦然一抖,强颜欢笑:“没有,怎么会?”
“行了,别骗了!”梁父瞪他一眼,又猛地抽了一口,紧跟着就是咳嗽。梁健慌忙去拍他的背,梁父咳了好一会才停下,喘了口气,道:“之前在宾馆的时候,我们不在一个房间,我虽然有点感觉,但也不好确定。但搬到这里这么多天了,我就没见过你跟项瑾打过电话。倒反而是白天你上班的时候,项瑾给你妈打过两个电话。你真当我们老糊涂了是不?”
“爸!我只是……”梁健想要辩解,可话才开头就被梁父打断:“离了就离了吧。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就不太看好你们。项瑾是个好姑娘,可是她不适合你,或者说她不适合你这个工作!”
梁健再次惊讶地看着梁父。他没记错的话,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项瑾的时候,可不要说是多开心了。怎么今天还说出不合适这话来了,听着怎么都有种马后炮的感觉。不过,到底是自己的父亲,这话梁健也就是在心里想想,没说出口。或许,他也只是想安慰自己而已。
梁健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梁父接着说道:“项瑾去美国了还回来吗?”
“回来吧,应该!”梁健其实也不太确定。总有种感觉,项瑾以前就像是只关在金丝鸟笼里的金丝鸟,而如今,鸟笼的门已经打开了,她已经飞了出去,她还会飞回来吗?
想着,梁健忽然就想到刚才梁父说的那句话。他说,项瑾不适合梁健的这个工作。仔细一琢磨,这话似乎还挺有那么几分道理。
项瑾其实是一个很有理想的姑娘,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逃到镜州和他相遇。可跟他结婚后,他连一次旅游都没有给过她。她的生活除了孩子还是孩子,她想做的,应该很多吧?梁健想到此处,又觉得其实他对项瑾一点也不了解。他不知道项瑾喜欢什么,也不知道项瑾的理想是什么,他甚至很多时候都不知道项瑾心里在想什么。
或许,就像梁父说的,呆在他的身边,就像是一只鸟笼将她给禁锢了。而她要的,应该是那片无垠的湛蓝天空,她要翱翔。而他却没办法给她提供飞翔的跳板。
&nsp; 或许,如今这样分开也好。
梁健苦笑了一下,这时梁父的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力道不重,却又很重。
梁健回头朝梁父笑了笑。
“人老了,这身体就不行了。这都快六月份了,还觉得有点凉。我先进去了,你也早点睡。”梁父说完,转身往里面走。
走到一半,忽然又转头看着梁健,道:“以后,你要多花点时间陪霓裳。我和你妈虽然都会疼她,但是我们到底只是爷爷奶奶,代替不了你们的。”
梁健心里一痛,道:“我知道。”
梁父看了他一会,就掉头进去了。梁健心情沉重,又抽了根烟,站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身进屋。
又过了几天,天气开始入夏,白天已经开始有三十多度了。沈连清给梁健打电话,询问蕲州沙漠所的人什么时候过去。他说,娄江里的水位已经开始明显下降,这一个星期已经下降了十公分了。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娄江里就要没水了。
现在才刚六月,天气就已经这么炎热,据省里气象局预测,今年的夏天估计又是一个少雨的夏天,如此看来的话,如果不想办法,恐怕今年的荆州又会很难过。
梁健想了想,亲自联系了蕲州沙漠所所长秦海明。秦海明接起电话,不等梁健开口,就说道:“时间已经定了,下个星期,我们就过来,我亲自带队,怎么样?”
梁健忙笑着说道:“那就太感谢秦所长了。”
秦海明在电话那头嘿嘿笑着:“感谢不能光嘴上说对不对,梁书记?”
梁健心里骂了一句,嘴上却还是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