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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道冷漠嘲讽的声音:“我看组织上应该请你去外交部,在我们西陵省这样的小地方还真是委屈你了!”     罗贯中说话时,目光都没有在梁健身上。梁健对他的一贯嫌恶的态度早已麻木。梁健笑了笑,道:“那要不麻烦罗副省长帮个忙给组织上引荐一下?”     “罗省长这是在跟你开玩笑呢,梁书记你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呢?”余有为又厚着脸接过了话茬。     他就好像是一只让人厌恶的绿豆蝇蹲在梁健面前,让人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将他拍扁在桌板上。他那虚伪刻薄的笑容让人作呕。     梁健朝他看了他一眼,收起了笑容,冷冷道:“我看你也挺不识趣的!”     余有为脸色一滞,但很快又堆起了那种虚伪刻薄的笑容,道:“既然梁书记觉得我不识趣,那我这恶人就索性做到底吧!我就直说了,胡东来在哪里?”     胡东来从总局被带走已经有一天多时间了。梁健本以为,他还在北京,甚至还没到北京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打电话来了。可没想到罗贯中他竟然沉住了气,可今天为什么就沉不住气了呢?     梁健心里冒出些疑惑,他看着余有为,道:“余部长这话问得有趣,我都已经停职了,我哪知道胡东来这人在哪里?”     余有为终于将他那虚伪刻薄的笑容收了起来,沉下脸色,道:“梁书记,大家都是明白人,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梁健反问他:“那你这么说也没意思了。什么叫大家都是明白人,这里的明白人,是你是罗副省长,可不是我!我连我为什么会被停职都还没弄清楚呢!”     忽然,砰地一声将两人都惊了一下。罗贯中手握着那只茶杯,脸色阴沉。梁健心里冷笑了一声,脸色不动声色,等着罗贯中放他的大招。     罗贯中终于抬眼看了梁健,道:“梁健,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在你那已经退休的老丈人份上,今天你就不是停职就直接是撤职了!我劝你,老老实实把人交出来,大家都不至于难看!不然的话,那我们也只能跟你老丈人说一声不好意思了!”     “是吗?”梁健平静地看着他:“那我替我老丈人跟您回一声,谢谢!不过,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看我老丈人的面!我之前就说过了,我只接受正式的组织文件,对于任何口头的处分,我只能说一声,抱歉!”     梁健说罢,哗啦一声踢开后面的凳子,拔腿就要往外走。     “你站住!”罗贯中忽然厉喝一声。梁健扭过头看向他,微微笑着问:“罗副省长还有什么吩咐吗?”     罗贯中眯着眼睛,神色阴沉得就好像夏日里暴风雨即将到来时的天空:“你真的不放人吗?”     梁健回答:“我说了,我不知道人在哪里。信不信随你!”     梁健说完,看着罗贯中愈发阴沉的脸色,和那只握着茶杯微微颤抖的手,心里忽然有股快感涌出,让他真恨不得大笑三声。     梁健一出门,就郑重地嘱咐沈连清,在没有他的吩咐之前,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联系高格。出门前,罗贯中那只颤抖的手,让他忽然明白,胡东来在他的手里,那是多么大的一个砝码。     娄山煤矿和罗贯中之间一直有着许许多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按照胡东来这么精明的生意人,他的手里不可能没有证据。就算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只要胡东来松了口,吐出点什么,对于罗贯中来说,都有可能是致命的伤害。但胡东来的嘴很紧,像他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地松口。之前梁健也这么认为,但他现在明白过来,胡东来会不会松口那是胡东来的事情,但只要胡东来在梁健手里,那对于罗贯中这样的人来说,那就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就算他再相信胡东来,也不可能完全的确定胡东来不会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这是每个人心里在面对危机的时候,都会产生的一种不确定感。而这种不确定感,就是梁健所能利用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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