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起床,便打算晚点再打。然后,他又给梁母梁父打了个电话,项瑾回北京后不久,梁母想念待在老家的梁父就回去了。梁健也有几天没跟他们联系了。接到他的电话,梁母梁父很开心,两人轮流着跟梁健聊了很久,最后又连番地叮嘱梁健项瑾。末了,快挂电话的时候,梁母忽然问了一句:“项瑾最近身体好些了没有?”梁健怔了一下,问:“她什么时候身体不舒服了吗?”梁母惊讶,问:“你不知道?她没跟你说?”
梁健迷茫:“说什么?”
梁母沉默了一下,道:“之前在永州的时候,她就时常胸口痛,去医院看,说是**有肿块,医生当时说要让她多休息,保持心情愉快。可能她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没跟你说!”
梁健听完,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就更加的低落了,他没说什么,听着梁母在电话那头嘱咐:“项瑾很辛苦,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孩子,你又常年不在身边,你要多关心她一点。有时间,就去看看她。太和市离北京也不是很远,争取每个周末回去陪陪她还有那两个孩子!不要让人家项瑾寒了心!”
梁母说完这些又不忘叮嘱梁健注意身体等,终于挂了电话后,梁健坐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跟傻了一样。
他从来都不曾注意过项瑾有什么不对,或者说,即使自己注意到了,也没太过在意。今天被梁母这么一点醒,他回头去看之前,之前项瑾他们还在永州的时候,有一次其实就有苗头显示出项瑾不太舒服,可是他没太在意。后来项瑾他们来这里,有一次晚上,项瑾睡着睡着被胸口的痛给疼醒,当时他也醒了,可是项瑾说没事,他也就信了。如今,项瑾突然接连好几次离开北京,也不说去哪里,昨天到现在电话也打不通……
想到这里,梁健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再工作了,哪怕是天大的事情,他也不想再就这样坐在这里。他项瑾,却真真切切地确认一下她到底好不好!
项瑾于他生命的意义到底有多重要,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刻,他恨自己,恨得牙痒痒。恨自己对项瑾的忽视,恨自己对项瑾的不够体贴,恨自己从结婚到现在都未曾完完整整地陪伴过,更恨自己当初结婚前,那些不能道与外人听的事情!
梁健只跟广豫元还有沈连清说了一声,就出发了。小五还在派出所没回来,他等不及了,自己借了广豫元的车,就直奔北京。
一路,他都没休息。到了北京,直奔项部长的家。到了大院外,照例被拦下来。门岗询问了项部长后,才放他进去。进门,阿姨已经准备了拖鞋和茶水。梁健换了鞋,进门就问:“阿姨,项瑾呢?”
阿姨回答:“项瑾出去了。你先坐着休息会吧!她们刚才打电话回来说会回来吃饭的,应该也快了!”
梁健只能耐着性子等。他上楼,走进项瑾的房间,回忆着曾经两个人在那个房间里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心里头对项瑾的愧疚就愈发的深刻。
大约四十分钟左右,梁健等得度日如年。她进门的时候,他听到声音,就飞快地往楼下跑,在楼梯上看到她,他忽然就站住了,不敢往下走。
才多久没见?他忘了,记不得具体的日子,总之不长,很短,可是她很瘦!瘦得很吓人。颧骨高高耸着,脸上似乎都没了肉,脸色也很差,蜡黄蜡黄。身上那件米色的风衣,他曾看她穿过。他第一次来北京找她的时候,她就穿得这件风衣。当时,她穿着这件风衣,微微高起的肚子,脸上那种幸福的妈妈光晕,美丽得就像是一个天上下凡的仙子。可如今,这件曾经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风衣,却松松垮垮,像是大了一号一样,没了形状。
唐力趴在她的胸前,头靠着肩膀,似乎睡着了。她很吃力,一手扶着柜子,整个人就像是会被唐力随时压垮一样。
看到他,项瑾没有多大的开心,只是淡淡地来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