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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改革开放以后,什么破除封建迷信活动就曾经是个打击,只是那时候老辈人那种视死如生的传统观念早已经根深蒂固,但凡一有机会,吃这门饭的人还是如鱼得水的,但经过几十年的潜移默化,现在年轻人的思想已经是越来越开放,倡导科学,反对迷信,这样的话更是至理名言,像这种看风水看地操办白事的的手艺人,姑且算是手艺人吧,门路自然就窄了,二来,在现今这会子,你要是有个整天宣扬妖魔鬼怪的家人,一定是会被小朋友们笑话的,何况自己还要去学,自然,家里面的男孩子都不乐意学。三来嘛,这种手艺,没点本事,也是要命的,你不肯学,家里人哪敢逼你去做。

    传承几乎要断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爬起来继续跑,到了湖边,第一眼先是看到了杨华在他妈怀里,周围却不见宁御和我爸,另一边是一些人拉着我妈。

    “他们呢?”

    我愣愣的出声问旁边的人,周围几人看见我,我妈挣脱他们扑过来将我抱着,头发凌乱,眼眶发红,头发和眼泪在脸上粘在一起,她哭着说:“宁御下水里去了,你爸去救他,还没上来”

    我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一瞬间心口好似堵了一块好大好大的石头,无法呼吸了,驻守着眼泪的城墙分崩离析,可我其实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在哭,因为那一瞬间的脑子里面都是浆糊。

    片刻,水边的人忽然激动起来,我和妈冲上前去,爸从水中抬起头来,吸了一大口气又转了回去。

    妈跪在地上颤抖。

    怎么办?我逼自己变得清醒过来,睁大眼睛盯着湖面,不放过一丝波澜。

    我看见了,一个半透明状的,高高大大的影子飘在水面上,他苍白得过分的脸上布一片冷漠,又脏又乱的头发长长地垂在两边,褐色袍子则一直垂进湖里。

    这回我看得清楚,他是个男子,可他是谁?

    “帮我,救救他。”从一开始的喃喃细语到高声对着湖中心呼喊,我只用一句话便完成了这个转变。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向我,大家或许都觉得我是在央求他们,就连母亲也流着泪附和我的央求。他们以为我疯了,这种时候看看热闹,明哲保身便好,谁会真正不顾自身安危跳下这不明情况的湖里帮忙,但我在赌,赌这个出现两次出现在我面前的鬼是心有所求,要是赌赢了,我们一家团聚皆大欢喜,至于其他的,我无所畏忌。

    显然,我觉得我可能输了。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一瞬间,万籁俱寂。

    但忽然,高大的黑影快速地向着我移动,他到我面前的时候,忽然又改变了一个形象,那是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虽然我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发觉,但我看见了他的脸,带着三分清冷和七分笑意的眼睛里只倒映着我一个人的影子,我的狼狈,眼泪,无助都清清楚楚的折射出来,他用一只手轻轻抚摸我的头顶的碎发,他用口型对着我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他说:“乖孩子!”

    先生来了,他搭救我来了。

    湖边的人再次沸腾起来,我爸又一次从水里钻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的,正是落水的宁御。

    从麻涡湖回来的这个夜里,爸妈都陪着宁御在程医师家,我是独自回来睡的。回来时,我依然感觉到了那种被人注视的紧迫感,于是我早早就上床了。

    又是午夜。

    那股有些又霉又潮的味道再次在房间里弥散开了,浓郁又刺鼻,我一向呼吸道不是太好,医生说我可能有轻微的哮喘。

    在空气不好的地方,我会像是被人掐住脖子般难受,已经顾不得这许多,我轻车熟路地爬起来刚将房间门推开。

    我不打算再走出房门,最多就在那条长长的木楼梯上静坐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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