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能像铁锤一样砸在人心口的的那种。
眼前的色彩就是有那样的冲击力。
之前看不到这个现实,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太集中在了那个奇怪的“摩根”身上。
虽然想这么说,但是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如果只是猩红,哪怕面前有一个蛇眼的大叔,也会毫无障碍地注意到。
但这个不一样,这个红把整个原本黄白配色的大厅完全吞没,这样的东西,让人第一眼看去,就会失去焦点,就会注意到本不应该注意的大叔。
更不幸的是,这个红色当中,还有一些诡异的褶皱。这些褶皱如果不仔细看,是绝对不会意识到那是曾经能够进行对话的活物的。
这样的异样,对于人的大脑而言,无疑是过于刺激了,会选择去忽视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这样,我们便理所当然的跟一个蛇眼的大叔,在这片猩红里淡定地对话,还淡定地看着对方离开。
这样的淡定尽管现在想来,是一种近乎于变态的情绪,但如果没有了这个淡定,恐怕我现在还能不能与这吞噬了一切的骇人颜色区分开来,就不一定了。
但这样的地方,真的是一秒钟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走在街上,我们把自己埋葬在城市的霓虹闪烁,纸醉金迷里,想要忘却刚刚经历的一切。
这次很意外的,我没有因为血腥的场面而回想起来过去的种种经历,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次的场面震撼力太强,自己在心里,把这个跟之前的东西区分开了,还是自己的心已经彻底失去了感受那样的东西的能力。
连吐都没有吐,反胃,干呕,什么都没有,就那样若无其事的从那里走了出来。
“安,你怎么样,看到那个场面,有没有不舒服。”
人啊,没有某些东西的时候,就会本能想要确定别人有没有。
“还好,你呢。”
“我也还好。”
“那就好。”
“是啊。”
“羽才,我们分开吧,太危险了。”
“不行。”
“好吧。”
安说这句话的时候,听着还挺开心的。
我们闲逛了没多久,我突然又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有个三米壮汉还等着我呢。
江淮路十九号是一栋在当地颇为有名的大楼。
可惜的是,这楼是七十层。
而姜钊给我们的纸条上,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72层。
71层已经是房顶了,这72层难道是天线?
无论怎么想也不靠谱吧。
但这次,我们的运气不错,在走廊里正琢磨这事的时候,就遇上了熟人。
而且这几个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算命绿毛的家门口要收债的那几个恶棍,没穿西装的那几个。
我之前也说过了,这个李二爷八成就是李明澄,那这几个壮汉,也就有很大的机会知道五色的机关所在了。
不过那几个流氓,看到了安的脸,跟看到阎罗王一样,马上脸上颜色都没了,转脸就要跑。
唉,你们又不是没被安揍过,怎么脑子还这么不开窍呢,那玩意你跑是有用的么?遇到安,要是跑有用,要医院干什么?
其实我觉得吧,这个思路挺对的,你看医院那个外科骨科啥的,都把当地的流氓头子的照片给供上,这玩意生意有保障啊,不过就是不能供黑白的,那要是供黑白的,被人发现了,那这个医院的生意就得出口转内销了,对员工的士气不利。
嗯嗯,回到当时,那几个混混还挺不错的,跑了快十米才被捉住,难怪一见到首先想跑,原来是有底子啊。
“你们跑什么?”
“没没没没没,我们这不是,这不是啊,这个,腿抽筋嘛,对对对,就是抽的厉害了,就伸展一下,绝对没有跑的意思,姑奶奶您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