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同事,其实咱跟人家不能比。只能说都是华铁的员工吧。”
安全员指了指顶棚的广播外放。
“去年中央发了文件,我们地铁要大换新,所以重新录制了这些音频。瞧见没有,其他站的我不清楚,不过我们站的这些音频都是那位狗主人录的。”
听到这里,成峰大概猜到了后来的故事。
“那个女孩子家住在附近,平时上下班呢,也都会从这里进出。她人很和气,见到我们都会很有礼貌地打招呼,所以大家都喜欢她。”
“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人,不像人家小姑娘那么年轻,还那么有出息,有文化。”他不无自嘲地说。
“她的真名我不太清楚,但我们都叫她阿莹。”
“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阿莹养了条小狗,毕竟出了站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但忽然有一天,阿莹早上不再从这里坐地铁了。”
“本来我们还以为自己看岔了呢,但一连几天都没见到她。我们几个就合计,她会不会是出差了,搬家了,或者是辞职了?我们还开玩笑说,小姑娘攒够了钱,自己买了一辆车。”
“开车能开出我们地铁的速度?!”
他一脸自豪的表情,却随即用落寞的语气说道:“后来的某天,这个小家伙忽然就出现在了我们的地铁站里。”
他又抬起小不点儿完好的左前腿,宠溺地揉捏了两下。
“本来我们以为是流浪狗。虽然我们没有明文规定,流浪动物不得进站,但一般我们都是会把它们驱逐出去的。”
“可是之后的几天,不管我们怎么赶,它都会不死心地往站里闯。那我们就拿它没办法了,打又舍不得,赶又赶不走。只能放任它喽,只要别让它混进车厢就行了。”
“后来我们发现,它并不是总会叫,但几乎每次都是在广播响起的时候叫。”
“我们想着它这么天天来,总要有什么理由的吧。总不会只是喜欢广播的声音吧。”
“再后来,有同事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说是阿莹出事了。我们再一打听,才知道她半个月前在我们站的附近遛狗的时候被车给撞了,没等来救护车,人当时就没了。”
“我们也知道了,她养了一条柯基。”他轻拍了拍它的头,说:“就是它了。所以它才之后的每天都来这里报道。大概是心里有执念吧。可怜的小东西”
“西双站到了”
阿莹柔美的声音再次响起。
“呜——呜——呜——”
小家伙没有再抬起头,只是趴在地上低嚎着,虽然听不懂,但着实令人心疼。
“执念吗”成峰盯着小家伙的方向,嘴里嘟囔着这个词。
周围围了不少人,大概以为是在快闪吧。
“所以,它的腿是在车祸中伤到了吗?”
众人一阵沉默,半晌,c哥问出了另一个他关心的问题。
“不是,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断腿这种事,即使是动物也没法好得这么快吧。后来带它到宠物医院检查才发现,它的残疾是天生的,是先天缺陷。”
“而在那场夺去阿莹生命的车祸里,它意外地没有收到一点伤害。想必阿莹知道了也会很欣慰的吧。”
众人唏嘘不已。
“至于她们之间的故事,我就不清楚了。也许只有阿莹自己知道吧。”
成峰眼里露出一丝坚定,他凑到小柯基的耳朵边轻语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的话,我之前也听来一句话,放在这里虽然不太合适,但意思都差不多。”
“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