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弘时的历史被我改变后,我的人生也开始逐渐改变。
我变得天天难过压抑,不管睁眼闭眼脑海里都会回想弘时的模样,一开始他如年少时那般坏笑满满,可是渐渐地,那张稚嫩的脸变得沧桑不堪,身子也瘦弱得像随时能被风吹跑一般,尤其那双眸子,里面装满了无数忧愁和伤悲。
他看着我,一直在看着我。
他那枯槁的唇也不住地张合着,无比深情地喃喃着:“杜歆然,杜歆然”
我亦无心再上课,吃饭吃不下,整夜整夜的失眠,即使睡着,也会被接二连三的噩梦惊醒。
没过多久,我被确诊为抑郁症。
病情影响了我的学业,父母只能帮我办理休学手续,而他们又常年在美国工作,根本无暇照顾我,他们最近接手了一个医药研究项目,甲方很急,双双身为教授的他们自然不能随意中断。不过他们本想接我去美国,是我不愿去,所以他们只能先就近把我送到了与学校同市的一家疗养院,然后便又匆匆赶回美国。
我倒无所谓,反正从小到大,我一个人都习惯了。
在疗养院的日子百无聊赖,即使医护人员很专业很用心,白天我也很努力地去跟进他们的课程活动,可是一入黑夜,脑海里c心里就再度被弘时满满充斥,无法回避。
直至一个人的出现。
那天是星期一,下午有例行的心理讲座课,这次讲座院方非常重视,只因讲课人是一位国外著名老教授。
讲座之类的对于我来说简直不能更无聊,我一般都会默默地带上耳机听音乐,任凭时间流逝。
这次也不例外,整个讲座我都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中,两个小时很快过去,眼看他们都起身离开,我也跟着站起往门口走去,可没走几步,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头,竟是讲课的老教授。
之前没关注他,此刻稍一打量,竟觉得他有点眼熟。
是谁呢?
想着,也就不知不觉问了出来:“我们之前见过吗?”
“嗯,见过。”他笑着说,“杜——歆然。”
不是杜婉宜,而是杜歆然。
回到现实世界后,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在清朝的那一切,更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名字,他又从何得知?
所以我紧张地盯向他,连语调也是不自觉的慌乱:“你是谁?”
他依旧笑着,“想知道的话,就来个深度专访吧。”
我都还没答应,他就自顾自地跟管理患者的打护士长起了招呼:“听说这位小姑娘入院半年病情都未好转,我想重点研究一下她,可以吗?”
“当然可以,高教授如此专业,我们自然得配合才对。”
护士长说着就赶紧把慢悠悠的其他患者都拉了出去,接着关上了大门。
会议室便只剩下我和高教授两个人。
“现在可以说了吧?”我盯着他开口。“你到底是谁?”
他笑而不语,却用行动解答了问题——他摘掉金框眼镜,又拽掉那头花白的假发,登时一个光溜溜的脑袋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也瞬间惊住了我。
“你你德妃娘娘那次那位高僧?”我捂着嘴,不可思议到语无伦次。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他了,德妃娘娘大病的那次,带领众人诵经祈福,却一直用惊恐的眼神盯着我的那位得道高僧,竟是他!
他笑着颔首:“不错,正是老衲。”
“你c你你也是穿越人士?”这下该是我惊恐地盯着他了。
“算是吧。不过,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穿回来是注定的,而我的穿越是随意的。”他说。
“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