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顾澄在明湛府上待了几个月,万俟珩未曾找来,倒是边关那边,似乎是安国情势不太妙。
时日愈久,安国很快便下起了茫茫细雪,纷纷扬扬如同柳絮,天气也渐渐转冷。
这一日,明湛进宫替郁琅画完画像,早早地便回了府,在花园看到跟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玩儿雪的顾澄后,无奈地笑了笑,走上前取下身上的斗篷,盖在顾澄身上。
顾澄突然感觉到视线变暗,抬手便掀了斗篷,瞪着明湛:“干什么呀!”
明湛无奈地笑了笑,弯腰捡起斗篷披在顾澄身上,心念一动,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而后笑得狡猾:“顾澄,想不想出去玩儿呀?”
顾澄拢了拢身上的斗篷,闻言,抬眼瞧了明湛一眼,似是在说,你会这么好心?
明湛扶额,蹲下身,看着顾澄道:“我带你出去可以,但你必须跟在我身边,不能逃跑,否则就不带你出去。”
这几个月里,顾澄一直待在明湛府里,一直未曾出过门,一是害怕他逃跑,二也是街上人多眼杂,容易出事。
如今顾澄憋了几个月,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愣了好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之后,猛地跳起来抱住了明湛,忙不迭道:“我保证不逃跑,也不乱跑,跟在你身边!”
明湛愣了愣,而后无奈地抬手推开顾澄,打趣道:“不怕你家娘子吃醋呀?”
顾澄笑了笑,“我把你当哥哥呀!而且,你不是说你把我当儿子嘛?”
“噗,好你个小傻子,敢取笑我!”明湛佯怒道。
“我没取笑你,你自己说的!”顾澄不服气地反驳。
明湛扶额,抬眼看了眼天色,道:“你收拾一下,回去沐浴梳洗一番,莫要感染了风寒,明日我便带你出去玩儿。”
说罢,便转身出了花园,顾澄见明湛走远了,突然兴奋地跳起来,跑回了房间。
翌日,明湛果真信守承诺,卯时便敲了顾澄的门,彼时天都未曾大亮,还是灰蒙蒙一片,明湛身上裹着一袭厚厚的冬衣,呼出的气息都变成了雾气,面上却是激动兴奋之色。
“顾澄,快起了,如今都卯时了!”明湛哈了口气,抬手敲了敲门,道。
门内没有动静,明湛等了一会儿便推门而入。
顾澄躺在床上,规规矩矩地睡着,明显没有被叫醒,明湛推门而入的刹那,寒气也随之扑进屋内,明湛连忙转身关上了房门,原地跺了跺脚,看向顾澄,顾澄却还是没醒,明湛有些奇怪地嘀咕道:“不该呀,这么大动静不该听不见呀?”说着,便走到床边,待看得顾澄耳朵里塞着的东西时,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顾澄竟然在耳朵里塞了两个小团子,他也不嫌难受吗?明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伸手小心翼翼地从顾澄耳朵里拿出纸团子,而后在手里掂了掂,看着顾澄熟睡的眉眼,眼中掠过一丝恶作剧的笑意,伸出捏住顾澄的耳朵,然后轻轻扯动,凑到耳边,道:“该起了儿子!”说完,便离开了顾澄耳畔,只是手依旧放在顾澄耳朵上。
顾澄眼珠子动了动,睁开了眼,突然看到明湛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突然感受到耳朵上的东西,一下子清醒过来,瞪着明湛,伸手拍下了明湛的手,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才道:“这么早?”
“还早呢?都快辰时了。”明湛撇嘴。
“好了,你快洗漱罢,我们早点出去,我带你去香满楼吃全鱼宴。”香满楼的全鱼宴,在安国京城是颇负盛名的了,往日不知有多少慕名而来的外地人士就为了尝一尝这香满楼的全鱼宴。
“全鱼宴!”在这府里待了那么久,红绡经常与他说一些京城的特色,这全鱼宴更是重点介绍了。
有了全鱼宴的激励,顾澄便动作迅速地起身洗漱,看起来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