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珩低声在顾澄耳畔道:“我们去安静点的地方说。”说罢,便把顾澄拉出怀抱,转而拉着顾澄的手。
行人见到齐珩,也都认出来了这位是谁,也就不敢再看他的热闹,纷纷四散。
那冲撞了人的马车却停在了路边,车夫恭恭敬敬地下了马车,不复方才神态的嚣张。
一只玉白修长的手撩起了马车帘子,黑色的帘衬得那只手愈加白皙,那只手速度不紧不慢,待得帘子全然掀起,里面却斜斜坐了个少年,那少年眉目张扬,那上扬的眼角,稍稍下撇的嘴角和微抬的下巴,尤其眼中明晃晃透出的傲慢更是无不显示着少年的心性。
“怎么回事?”少年的声音浑然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
“回c回少爷,是方才奴才不小心差点撞了人,蘅王殿下救了那人”车夫听到少年说话浑身抖了抖,强自压抑着惧意,回答。
“哦?”少年眼尾上扬,端是个张扬的模样,目光扫过齐珩和顾澄时,仍是带着那惹人厌的傲慢。
只见少年微微前倾,唇角漾开一抹弧度,却仍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只听少年轻声道:“蘅王?他是什么王与我何干?我只知道,”少年顿了顿,身子后仰靠在马车壁上,帘子也被放下,不一会儿,少年的话从马车里传到街上。
“他挡了小爷的路。”
嚣张跋扈,傲慢无礼,目中无人,骄纵张扬,众人也终于回过神来,在皇都敢这般嚣张的,如今也只有韩稚了。
齐珩面色平静地听着韩稚的话,到了最后,即便听到那句极端嚣张的“他挡了我的路”,也没有露出什么暴怒的神色,相反,眸中闪过一丝讥讽,却抬手捏了一片叶,背对着韩稚,射出叶片,身后跟随的侍从想要替齐珩教训韩稚,却被齐珩扬手阻止,他本就是不欲多生事端,嚣张跋扈之人,一片小小的叶子,足以替他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韩家公子了。
那片叶子如飞剑一般划过空气,在韩稚惊惧的眼神中,划过韩稚下意识挡在脸上的手,韩稚顿时沉下脸,拿下手掌,看着掌心那道长长的血痕,阴沉地吐出一句话:“蘅王?呵,好一个蘅王!”
“回府!”
于是,马车便又在众人的目光中驶回韩府。
却说齐珩这边,拉着顾澄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
顾澄笑了笑,又扑进了齐珩怀里。
齐珩也伸手接住,动作轻柔地抚了抚顾澄的头发,顾澄低头埋在齐珩胸口,看不清齐珩的神色,“为何要来找我?若非是程小楼告诉我,我竟还不晓得,你自己跑了出来。”齐珩语气淡淡的,听起来像是丝毫未曾动怒,可顾澄却隐隐约约觉得,娘子也许气狠了。
顾澄虽是个傻的,可这直觉,却也是极准的,顾澄踮起脚,蹭了蹭齐珩,以一种可怜巴巴的模样抬头看着齐珩,道:“娘子,我想你。”
齐珩手中动作一顿,眸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继续道:“我可有告诉你,在家等我?”
这皇都并不安全,他现下马上就得去边关援助程鸿,也就是程小楼的兄长。
边关局势并不大好,前些年齐珩也曾作为主将打了胜仗,这次,却听说,敌军副将是曾经晓谕天下的瀚文公子——薛忱。
程鸿在战场上经验不及十四岁便在军中磨砺的齐珩,对上薛忱几乎是毫无胜算,所以甫一回皇都,齐珩便向皇帝自请上战场,援助程鸿。
齐珩要上战场,顾澄留在皇都,齐珩不放心,这皇都复杂的很,顾澄心思单纯,怕是被人骗了还乐呵呵帮人数钱,可是带上战场其一是行军打仗,顾澄虽然自小是个傻的,可也从未过过那种苦日子,其二则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便是他也不一定护得了顾澄,最重要的是,若是顾澄出了事,怕是有些计划,不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