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澄又如齐珩未曾出现过一般,开始进山砍柴。
在顾澄心里,捕鱼是他和娘子一起才能做的。
顾澄的行为被周晏看在眼里。
周晏见到顾澄这样倒是松了一口气,齐珩离开之前来找过周晏。
周晏明白齐珩来找他作甚么,总归是对顾澄好的,周晏便也没有多做考虑答应了。
但周晏为何会答应,周晏和齐珩心知肚明,不过是因为一个顾澄罢了。
其实时间过得很快,可顾澄却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慢到他想起娘子就提不起劲做事情。
顾澄每天都会坐在屋门口,撑着下巴看着那条小路,期望着哪一天,他的娘子就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回来了。
时间一晃而过,傻子却没有等回娘子,周晏原本还紧紧盯着顾澄,怕他做什么傻事,结果却见到顾澄跟没事人一般,该作甚么作甚么,周晏盯了半个多月也没见出什么情况,便也没怎么管了。
哪曾想,这一不管,就出事了。
顾澄出走了。
周晏是在隔了五六天都没看到顾澄进山时,才察觉到不对劲。
当周晏察觉到不对赶到顾澄家时,却只见到顾澄那间破屋子的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
我去找娘子啦,周大夫不用担心。
落款却是写得颇有风骨的顾澄二字。
周晏阴沉着脸,将那张纸从门上撕下,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念出两个字:“唐卅!”
这边周晏是如何暴怒我们暂且不说,却说顾澄下了决定要去找娘子,收拾好细软行囊,连夜出了村子后,一路却是风餐露宿,他也算是有点先见之明,包袱里带足了干粮,渴了就在路边小溪捧水喝,累了就歇在大树底。
顾澄一路上也碰到了好些人,也有人见他痴痴傻傻想要抢他包袱,却被顾澄发了狠地护住。
“诶诶诶!前面的你等等!”这一日,顾澄再一次从破庙醒来,出发赶往城镇,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顾澄怔了怔,不太确定是不是叫自己,于是便没停下脚步。
“诶!我叫你等等,你怎么还走?”后面那道声音离得近了,还带着些许喘气声。
顾澄停下步伐,转身看去,却见是个浑身上下都金光闪闪的手持算盘的少年。
少年见顾澄转身,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
少年一袭白底金线刺绣衣袍,袖口绣着一朵金莲,头束白玉冠,面貌清朗,略显稚气,那手中的算盘却是纯金制成,看起来价值连城,这人,一眼看去只有富贵二字可形容。
“你要去哪儿?”少年见顾澄一直未曾说话,目光扫过顾澄身上已沾上了污泥的衣物,清了清嗓子,在顾澄看过来时,却立马低下头拨弄着金算盘,似乎是漫不经心道。
顾澄蹙眉,抿着唇,看着少年的动作,警惕地开口:“你是谁?”
少年目光从金算盘上移开,抬起头看向顾澄,笑眯了眸子,没有计较顾澄的语气,反而是语气略显骄傲地道:“我是戚原,字拂荏,你也可唤我戚拂荏。”
“欺负人?”顾澄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茫然地重复了一句。
“是拂荏!不是负人!是戚拂荏!不是欺负人!”戚原闻言,面色沉了沉,旋即大声反驳。
“哦欺负人。”顾澄却没管戚原的炸毛,自顾自喃喃道。
戚原扶额,磨了磨牙齿,才勉强忍住了自己打人的冲动,拿起金算盘在手心敲了一下,见顾澄看向自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娘子。”顾澄瞥了一眼戚原,确认戚原不像个坏人,才慢吞吞道。
“找娘子?哈哈哈哈,听起来蛮好玩儿的样子,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