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珩怀里抱着用这几日赚的银钱给顾澄买的新衣服和笔墨纸砚,脑里想着顾澄见到这些东西时,呆呆傻傻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唇边也微微翘着一抹愉悦的弧度。
今日,有些不对劲。
走在小道上,齐珩眯了眯眼,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往日顾澄这个时辰便会在门口等他了。
待得走近了,看到那前不久才修好的门板又歪斜向了一边,齐珩心内不由得更加不安。
“顾澄?”
齐珩踏进了屋内,没见到往日扑上来叫娘子的小傻子,只看到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顾澄。
齐珩身体一震,僵了约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当即顾不上其他,只几步上前将怀里的东西扔到桌上,颤抖着手,动作轻柔地抱起顾澄放到床上,低头看着眼眸紧闭,眉头紧锁的顾澄,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抬手摸了摸顾澄的头发,替顾澄盖好被子,却并没有试图唤醒陷入昏迷的顾澄,而是出门去找周晏了。
齐珩不懂医术,简单的伤口包扎没问题,可其他的他却无能为力。
齐珩来到周晏家时,周晏身着一袭与这周遭环境不相符的月牙白衫正坐在屋外调配药材。
“顾澄受伤了。”齐珩寒着脸,没有多作废话。
周晏悠然挑拣着决明子的手一顿,背脊一僵,扔下了药材,一双眼写满了愤怒,阴狠地盯着齐珩,问道:“怎会受伤?”说话间,却是掩饰不住的焦急担忧,话音未落,却已起身回屋收拾药箱去了。
齐珩抿唇,眸光冷冽,道:“我去了趟集市,回来他便这样了。”
周晏没有理齐珩,背上药箱,便健步如飞地向顾澄家走去。
齐珩只沉默跟在周晏身后,并没有再说话,心内却悄然划过一丝探究。
当周晏看到床上的顾澄时,诊脉的手也有些颤抖。
齐珩跟在周晏身后,目光扫过门板,这门,是被踢开的。
“阿卅被人打了,动手那人专挑的肉眼看不见的地方打,阿卅怕是疼极了才会昏过去。”周晏这会儿终于似是稳定了情绪,冷然道。
齐珩点头,收回思绪,闻言又看向门板,声音低低的,却令人不寒而栗,“你可知,这村子里,有谁经常找顾澄的麻烦?”
周晏思索了一下,眸里也掠过一丝狠意,“多了去了,可这动手的,我却大概知晓了是谁。”
“谁。”
“程小楼。”
齐珩得了答案,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临出门前,只道:“你好好照顾顾澄,我去去就回。”
“我也不确定就是程小楼,若是找错了人呢?”周晏叫住了齐珩。
“便是找错了又如何?他终究是欺负过顾澄的人。”齐珩头也没回。
周晏没有再说话,转过头,拉过凳子坐在床边,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轻柔地替顾澄拭去额上的冷汗。
“阿卅,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的,不论任何人。”
顾澄醒来时,只感觉额上贴了只冰凉的手,耳边似乎传来了他的娘子的声音。
顾澄费力睁开眼,从红肿的眼里撑开一条缝,看到眼前果然是他家娘子,不由得笑了笑,声音虚弱地叫道:“娘子。”
齐珩见到顾澄终于醒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又听到顾澄有气无力的声音,见到顾澄红肿起来的眼睛,不由得心疼起来,便温柔地笑着,道:“醒了,伤处可还疼?”
顾澄摇了摇头,一面又陷在了自家娘子温柔的笑颜里。
“那你告诉我,伤你的是何人?可是那程小楼?”
“不c不是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见到顾澄忙不迭地反驳,齐珩不由得冒起了火气。
“顾澄,我记得我说过的,不要对我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