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露出一丝笑意,她自然是不用干那些活的,在这个深宅大院里,她只需要侍候好一个人就一切足够了。
琅琅的琴声从正房深处飘出来,优美的旋律让妤黛感觉有一些心醉,却又有一些心乱。及到琴声停止了,屋内的沉寂更是让她心里一阵酸楚。而酸楚过后,却又有几分轻松。今天把玲珑带来,是她自己的选择,自己选择的结果,无论如何都应该自己来承受。杨铭让她去找采兰,她压根就没有去,那天采兰离开时对她流露出来的敌意,她不在乎,但是却一直记在心里。
轻盈的脚步声过来了,抱着琵琶的玲珑走出房门,她的脸上带着红晕,头发似乎也有一些凌乱,但是眼睛里却是一片水汪汪的明澈怡然。
妤黛对玲珑微微笑了笑,玲珑脸上一红,屈膝向妤黛行了个礼。
妤黛也微微屈膝还礼。
“玲珑,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她对玲珑说。
“嗯!”玲珑重重地点了点头。
军营的辕门内,结束了休假的军士们在宿舍外列队点名。因为场地的限制,他们只能进行简单的站军姿训练,没多长时间就结束了,解散后的军士们纷纷去食堂吃早餐。
大食堂里人声喧哗,几百号人坐在长凳条桌前吃着各式食物,肉包子c蒸饺c骨头汤c烧饼油条应有尽有,这些武人们狼吞虎咽地吃着,头上的热汗和食物的热气一起翻冒升腾。
弓手队长谢庆元打了一碗稀饭,拿着两个馒头坐下来,正要开吃,旁边的军士就开腔了:
“老谢,今天又是稀饭馒头啊”
“你懂个啥,人家谢队长这是攒钱娶媳妇!”另一个军士笑着说道,周围的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娶个屁的媳妇。刀尖上亡命,说不定哪天就下去了,留个孤儿寡母你安心么?”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军士不屑地说。
“唉,我说苗老四,这大过年的你啥话不好说?”几个军士冲那刀疤脸不满地喷着,那苗老四嘿嘿笑了几声,不再吭声了。
一众人的打趣吵闹声里,谢庆元只是微微一笑。片刻功夫,一碗稀饭下肚,两个馒头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拿着最后的半个馒头慢慢地咬下一小口,细细地咀嚼着。面食的清甜在嘴里漫延,让他不禁想起那个寒冷的上午,在冰冻的田野上,那个翠色裙袂如梦如幻的美丽少女留给他的两个馒头吃进嘴里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摸了摸怀里的那只银手镯。
那天在有凤楼,他用身上全部的银子换回了这只残缺的手镯,当时钱不够,还找同行的军士借了一点。回来后,又借了银子找银匠将手镯补好。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将这手镯还给它的主人。初一那天,总算等到了小枙出门上街,但是军营里的紧急集合命令让他没有时间物归原主,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谢队长,将军府有事找你”一个弓手跑了进来,对谢庆元说着。
“哦?”谢庆元抬头看着那个弓手,脸上露出一些惊讶。
“刚才将军府的许娘子派人过来,说有事要你去一趟。”
将手里剩下的馒头一口吞下,抹抹嘴,谢庆元站起身来,跟着那个报信的弓手快步走出食堂。
杨铭在正房前的游廊里悠然地踱着步,任是寒风朔朔,也吹不走他心中那阵温暖甜蜜的感觉。心情大好之下,对昨日韵秋的阴险歹毒也看的淡了,已经饿了她一整天了,杨铭决定给她送点饭去,顺便检查一下伤口的愈合情况。
略作准备,杨铭手里提着食盒和药箱,胳膊下夹着一床厚被子,施施然地朝那西厢房后面的青砖库房走去。
打开大锁,推开厚重的木门,室外的寒气朝屋里卷去,床上朝里蜷躺着的女子似乎打了个寒颤。
将被子往床上一扔,杨铭冷冷地说:“吃饭!”
那女子似乎没听到一样,毫无反应。
“不吃饿死你!他妈的”杨铭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