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降破晓,鸡鸣如锣。一位十五岁的白净少年从床上打着瞌睡爬起来,他正是当年师傅抱回山门的朔儿,也就是现在的号寒。
时光如驹,日月如梭。不知不觉间,号寒在山门之中过了五载光阴,已然出落成了一位玉树凌风,英俊挺拔的少年郎。
号寒天资聪慧,乖巧好学,在先生的督促下,五年内以读罢百家经典,已有指点天下的韬略。奈何山门道诡,没有先生和二师兄引路,号寒自己也走不出这闲云山,只得一日复一日的,在山中做些劈柴跳水的杂活,那安邦治国的鸿愿,只得暂且压一压了。
号寒看了看自己身边空空如也的床榻,二师兄祖龙早就出去练早功了,号寒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二师兄是怎么起在鸡鸣之前的。
但是既然已是天明,号寒也不能睡懒觉了,他要起来劈柴烧水,供自己大师姐梫儿洗澡。
山门里一共就这么四个人,除去师傅,就是这大徒弟梫儿地位最高了。梫师姐是个怪人,每天早起晚睡,都要沐浴更衣,她自己没什么,倒是苦了这老幺号寒。
当号寒打开房门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能闻到一院子的药香味,看来师傅算到今天会有人上门求药,梫师姐也早早起来熬药了,刚刚跟着鸡鸣起床的号寒似乎是徒弟里最晚起来的。
号寒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梫师姐要熬药,那早上肯定顾不上洗澡了,自己多少能偷偷懒,心里想着去和师傅请个安,然后就溜到山上偷懒去了。
简单的洗漱之后,号寒穿过大堂,前往师傅住的正房,要去给师傅请安,也不知道师傅起了没有。
这闲云门之内,属老二祖龙最勤奋刻苦,老幺号寒是出于无奈,也得早起,梫师姐平时不出药房,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号寒只清楚,先生每天都睡到日晒三杆才起床。
在号寒看来,闲云门的掌门、自己的师傅石伞先生,于其说是一位超然世外,闲云散鹤的高人,倒不如说是个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咸鱼。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晒太阳,什么正事都不干,真不知道自己的师兄师姐们都和他学了什么东西,管他叫师傅。
反观自己,号寒琢磨的了一下,自己肚子里这点韬略似乎多半源于自己前两年的勤奋好学,把内院的书都读了个遍,和这个无所事事的老东西没什么关系。
想到这,号寒更加郁闷,心里想要下山的心思也越来越迫切了,他略带烦躁的敲了敲门,想要叫师傅起床,不要睡懒觉了,却发现屋里无人应声。
“师傅!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号寒一边砸门一边大叫,他知道师傅睡着了和死猪一样,不这样根本叫不醒。
“师傅!!!醒醒!”几次叫门都无人应声,号寒就有些奇怪了,他一脸疑惑的推开师傅正房的大门,看见师傅的床榻上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人,就连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的。
“哎?师傅怎么良心发现,自己叠被子了?”号寒不明所以的看着整齐的床榻,要知道,那个每天懒床的老家伙衣服都不想自己穿,更别说叠被子了。
“号寒啊......”一个孱弱的声音在空挡的房间内响起,吓得号寒浑身一个激灵,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到底是谁在说话?
“号寒啊......”那个呻吟声再一次响起“是为师啊,你快救救为师吧......”
他仔细听了听,确实是自己师傅的声音,但是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本尊在哪,号寒壮着胆子,大声问:“师傅,你可别吓徒弟,您要是仙逝了,等徒弟我回头给您烧点纸钱,打点牛头马面,来世投个好胎,可别在山门里作怪......”
“滚一边去!”师傅愤怒的声音逐渐响亮:“完犊子玩意,老子没事!在房,在号寒心里不知道强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