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受用吗?”秘书斗胆问了一句。
秘书的视线落在碎片上,秦修远怕是着了那女人的道了,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不然寻常最珍惜的茶具怎会摔碎,若是说不小心,他不信。
秦修远依旧是闭着眼休憩的状态,没有回答。
秘书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将领来的信笺轻轻地放在秦修远的身边,便离开了阁楼。
秦修远这才睁开了清明的眼,受用吗?
或许,受用吧,不然,他为何如此气愤。
秦修远自嘲地笑了笑,竟为了个不愿嫁给自己的女人心生愤懑。
他伸手将信笺拿过,拆开,展开信纸,看着。
信纸上有着娟秀的字体:二哥,放心,我已成功引起沈昭年的注意,为娘亲报仇的日子不远了,彼时,我必定手刃沈昭年。安容亲笔!
秦修远看着白纸黑字,心里有一股痛在翻滚着,他也是有小妹的人,年岁和沈如故相仿。
可他的小妹,为了复仇,不久的将来要爬上沈昭年的床,值得吗?
他想不值,所以,他必须尽快将小妹拉上岸,而不是让安容坠入深渊。
唯一的办法,只有断送另一个人的一切,那就是沈如故。
秦修远空出来的手,落在老爷椅的顶端,他紧紧地拽住了顶端下定了决心娶她。
婚后,他会待她好,全当是利用沈如故,给她的补偿。
秦修远缓缓站起,拄着拐杖,走到了外头,在阁楼长廊上向下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秦少,求你收回那样的话。”沈如故一边说一边磕着头。
地上的青石板很坚硬,他没磕过头,却也能想象出,会有多疼。
他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样,但是想到自己的小妹,想到娘亲,他便觉着这个世道,谁心软,谁注定被人踩在脚下。
“好,我收回那样的话,不过”
声音从上方像雨水一般洒下来,给干涸的大地都带了新的希望一般。
沈如故心里有了希冀,他终于同意了,但他还有一个‘不过’。
“不过什么?”她问。
“我会将话收回,至于你义父那边,我就不清楚了。”秦修远想,有的时候,恶人的帽子不一定要他自己戴。
就算他不娶沈如故,若是他没有料错,过不了多久,沈昭年会主动将沈如故嫁到秦家。
而沈如故看来,秦修远松了口,沈昭年那边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谢谢!”沈如故由衷地感激。
这样的道谢,并没有让秦修远显得多高兴,他要的不是她的感恩涕零。
沈如故终于起了身,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带着朦胧的美态,秦修远刹那还是痴了。
她转身就要离开云锦坊,秦修远却叫住了她:“如故!”
秦修远叫她的名字,沈如故还是不太习惯,她比较适应崇楼这么叫她。
“怎地?”她疑惑地仰着头望着上方的秦修远。
只听他问:“你不单单是因为我不能陪你去做喜欢的事才不愿嫁给我,说实话吧,为什么不肯嫁进秦家成为我的太太?”
沈如故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她怔住,思索一会儿,摇了摇头,道:“除了那样的缘由,我找不到其他了。”
“如故,我知晓缘由。”他坚定地说道。
她有些意外,也很好奇,她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又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秦修远一字一句道:“在你心里,其实,只有你三哥,你喜欢他,只不过你自己看不清楚自己的心而已。”
“不是的”她即刻否认,却被秦修远打断。
他继续道:“沈崇楼肯定陪你爬过山上过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