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抱着她,总喜欢自言自语:翠翼高攒叶,朱缨澹拂花!
额娘还会对着她道:“姝儿,你瞧,山茶花开得多娇艳。”
她不曾和任何人说过,她是有名字的,姓林名静姝,爹娘只唤她姝儿。
沈如故想到这里,屏住呼吸,心口像被一座大山压住一样,觉着有些难受。
“你怎么知道我想去看山茶花?”她调节了心绪,疑惑地问沈崇楼,不曾记得自己和他说过这件事。
沈崇楼微微挑眉,笑说:“不告诉你。”
她在梦里面点点喃声,他都记得分明呢,沈崇楼见她脸上尽是疑惑,更是生出几分逗趣她的想法。
趁她不设防,沈崇楼亲了一下她光洁的额际,沈如故双手撑住他,不再让他贴近。
她带着薄怒,瞪着他:“你个登徒子。”
沈崇楼笑了笑,并未反驳,问她:“昨儿个二哥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只是和我开了个玩笑,没其它!”沈如故并未将实情告诉沈崇楼,只因怕他去找秦修远,让事情变得越发复杂。
“是么?”显然,他不信,脸上满是怀疑的神色。
沈如故将他推开,淡淡地应了一个字:“嗯。”
她背过身去,没看沈崇楼。
他说回江北看山茶花,是一件多么勾人心魂的事情。
沈崇楼虽喜欢捉弄她,但他也常常能正中她的心思。
倘若她成为秦修远的太太,怕是一辈子也回不了江北了,更别提去萧山看山茶花。
而秦修远提出要娶她,在沈昭年还没有答应之前,她还有机会改变这样的命运。
她绝不要变成一件商品被人交换出去,现在她能做的只有自救。
晌午过后,沈如故和夫子请了假离开女大。
她一进云锦坊,就瞧见秦修远正坐在庭院里看书,他手中拿着法文版《高老头》。
秦修远明明说过他不会法文,怎么,一下子就有了质的飞跃,能够看得懂这本书了?
沈如故感觉自己好似被人骗了一遭,也许,沈崇楼说的没有错,本就该离这个男人远些。
秦修远显然也没有料到她会来到云锦坊,自从上次她做了他生意上的翻译,他便和云锦坊上上下下的人打了招呼:以后女大的学生沈如故来,直接放行。
却不料,这样的决定,让她撞破自己看法文书。
秦修远快速合上了手中的书,表情深沉,他看着沈如故,见她蹙着眉,在沈如故的眼中,他瞧见了讨厌的神色。
看上去,他淡定自若,实际上,心里面的情绪极其复杂。
此时,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秦修远,你需解释,不然她必定恨你。
“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瞒着你我会法文这件事,至于我会让你当翻译,是因为”
秦修远的嗓音透着焦急,沈如故瞧着他脸上微微慌乱的神色,真会装!
她失笑:“我不想听,无论如何,你骗我瞒我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今儿个我来找你,并不是和你讨论法文。”
沈如故清冷的样子,让秦修远清秀的五官,染上了点点愁绪,他紧锁眉头,无力辩驳。
“我二哥通电给我,你竟然和义父说,要我做你太太?”她虽然是问话,却是肯定的口吻,她已经知晓了。
问他,不过是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她还要说服他,收回那样的交易。
秦修远眉宇之间的沟壑越发深,她知晓地这般快。
“是!”他承认,且承认地如此痛快。
沈如故绝冷的口吻:“为什么是我?这些天,你果真带着目的接近我?”
秦修远浓眉的微颤,不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