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指了指身后那座山:“我看到她向山上去了。”
雨势加急,倾盆而下。
顾宗让拿了车上的手电和雨披,准备上山。
顾尧担忧地说:“你一个人去行吗?”
他冷冰冰地回答了句:“她现在也是一个人。”
他心头酸楚,无数次不在责备为什么今天自己睡过了头,没跟她一起来。
顾尧叹道:“那你自己小心一点,我们已经报警了。”。
雨声响彻在周围,吹弄着树叶,哗哗作响。
她头痛欲裂,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骨架如同被拆散了一般,好像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拼凑不整。手不像是手,腿也不是腿,单只觉得头脑是清醒的,是能够控制的了的,带动眼珠,将周围打量。
黑的。
全是黑的。
漆黑的一片,几乎看不清环境。艰难地转动了圈脖子,朦朦胧胧察觉到一丝光,沾着泥水的眼皮微微掀开,仔细去看了,是冷银色的月光,透过枝叶的间隙,洒落下来。
那是出口吗?
小指触及到一片冰凉,接着整只手开始有了感觉。这种感觉从指尖经过神经流窜入大脑之中,她又尝试去动其他几根指头,摸到了周围是一块泥地,她半个人都陷入在其中。
一阵风拂过,头顶树影婆娑,沙沙作响。
这是一个山洞。
通往洞口的道路是个巨大的斜坡,这也是为什么她被祁晏推下来时,先感受到的是如昨天早上一样在山坡上翻滚的天旋地转,而不是直接跌入最底。
站不起来。
这是她第一感觉。
浑身散架了一般,腰痛的要死,如同腰椎被大力折断。
她几欲起身,都失败了。
不知是不是眼睛习惯了黑暗的环境,借着透进来的月光,能依稀打量清楚这个洞穴的全貌,她处在最底,离洞口的直线距离大概十米左右。
周围静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响。
依稀能辨听到外面开始下雨了。
她仍旧保持着躺在地面的姿势,想从衣兜里拿手机出来,却摸索不到。
可能是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掉在哪里了吧。
她有些绝望……
雨越下越大,顾宗让沿着石阶一直向上走,雨水在周围飞溅,濡湿了他半截裤腿,贴在小腿弯,灌了铅一样。
手电大致能照亮面前3-5米,形成一道锥形的光路。
风夹着雨掠过,一两声号啕,响彻在他耳畔。
他记性一向好,依稀能记得昨天拍摄的那个洞穴所在的位置,沿着石阶,走到半山腰,他脚步陡转,向他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土质松软,半只脚掌没入泥土之中,几近难行。
他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从四面八方传来冰冷的重复,毫无意义的回答,一次又一次被雨声和风声没过。
心冷得发颤。
昨天拍摄的洞口大约2米高,他稍一伸手就能接触到上沿。剧组也是选了这么一处宽畅的地点拍摄。
他打着手电往进走,洞内的路途出奇得平坦。
洞内枯草丛生,不远处传来一两声水滴沉落的滴答声。
他一路受了寒,咳嗽一声,立刻又传来冷冰冰的回音。
他尝试又叫了遍她的名字。
还是只有回音。
再走三五米就是尽头,岩石四壁泛着幽冷嶙峋的光泽,告诉他她不在这里。
他转身向洞口走去。
快到洞口时,手电忽地闪了两下,接着光芒渐弱,快要没电了。
他加快步伐,踩着泥泞,继续向石阶延伸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