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唱歌真的很好听。”
她的头微微倾斜,神情认真。
她鼓起勇气,继续说:“没有什么是你不该得到的,也没有什么是不该属于你的。你应该是他们的一部分,不应该在这里。”
她的这番肺腑之言,他闻之并无恼意,半晌偏头笑了:“要赶我走?”
“不是,不是。”她忙摆手,“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他们都在等你回去。不是吗?”
他盯着她,沉默了。
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悲伤和哀愁。
季荨把吉他抱起,伸过去,顿了顿鼓起勇气拿起他的手,放在琴弦上。
琴弦冰凉的触感在他的指腹上滑动,又是一片静寂,她仿佛下定了决心,嘴唇颤抖着,吸了口气,说:“你天生适合弹吉他,适合唱歌。我是学音乐的,不会骗你的。”
诸墨静静地看着她。
半晌,目光越过她,偏头望向窗外蔚蓝的天空,眸中盛着忧伤。
他把手从琴弦上撒开,仍旧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
她也沉默着,好似两个人这样,长久以往,生命就会从此刻一点一点地消失殆尽。
她不敢眨眼。
他满面哀戚,她对他这样的神色只得流于表面去感受,而没法细细地去感受他的情绪。
她对他的了解只停在这几日的相处中。
他叫诸墨,他话少,不怎么爱笑,唱歌好听,才华横溢,表面看起来很冷淡,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不善表达,总是很忧郁,一副心事重重、深怀秘密的模样。
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不过是两个陌生人在某一个时间点发生了肩并肩的交集,实际上是他们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诸墨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双眼里,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重。
季荨微微一怔,在等着他的下文。
然而他终是什么也没说,低下黑沉的眸,肩膀微微一挪,旋了个不深不浅的弧度,转身迈步离开了……
这天晚上,何简妤溜到阳台抽烟,接到了诸墨的电话。
尹琛才在微信问她诸墨有没有联系她,他的电话便适时地打了过来。
她毫不犹豫地接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犹疑。
她仰头望着天空,闪耀的星光浸润在白莹莹的月色里,她将自己的脸沉浸在其中,光芒洒下,好像有手指在抚摸自己的脸颊。
她蓦地想起,自己从前和诸墨在一起时,时常用手去触碰他的脸。
他那时是个单纯、敏感的新人,时常闪躲,迅速挪开视线,每个毛孔好似都在抗拒她。她常笑得前俯后仰,在这个圈子里,独贪恋他独一份的纯情。
“诸墨,你这些日子去哪了?什么消息都不回?闹情绪啊?”
她主动开口,抽过烟的嗓子略有些沙哑,像一把梳子在捋着他的心,一下又一下,将那愁绪压下去,又带起来。
“何简妤。”
三年后,他头一回这样对她直呼其名。
这个称谓不陌生,却也陌生——至少从他嘴里听到颇为陌生。
何简妤微微一怔。
“……怎么了。”
“你,爱过我吗?”
她想到了他对她直呼其名,很可能会这样问。
她微微提了口气,再深深呼出:“嗯,曾经爱过。”
他的心却如同被扎了一刀。
曾经的、现在的,一幕幕画面,全都纷至杳来。
他也点了根烟,似想掩饰自己此一刻的情绪。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既开心,又绝望。
何简妤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