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手都没好,还操心我?”
她又要伸手碰水,他将她挤到身后去,不乐意她帮忙,“歇着吧。”
她悻悻地缩回手,打量到他脚面:“上次你床单我还没洗呢。”
他笑了,水池子里的碗碟叮哐作响:“指望不了你,我自己早就洗掉了。”
她羞赧万分,挠着头:“我总是给你添麻烦,真不好意思。”
“你才知道。”
他只嘴上这么说,倒没觉得她有多麻烦,偶尔多管一碗饭,他也不在意。
她踟躇着,没接话。他洗好碗碟,将厨房里里外外擦了遍。
活脱脱一个新世纪家庭妇男。
她感叹:“你这么会做家务啊?”
他没多得意,眼角一扬,反问她:“你不会?”
她不愿被他轻视,嘟嘟哝哝地说:“会……会一点吧。”
“一点儿都不会吧。”
他不留情地戳破,转身擦净手,没等她反驳,他大手一挥,将她耸起来的肩压下去:“你这阵子都是吃外卖?”
“其实我不怎么会做饭。手这样,也做不了。”
他定定地瞧住她:“那你不会来敲我家的门吗?”
“我……”
她别开脸,“我哪好意思。哪有天天去邻居家蹭吃蹭喝的道理。”
“你这不是蹭得很开心吗?”
他狡猾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
行吧。
“别动。”
他弯身贴近她,在她耳畔轻轻地嗅,像只渴水的小狗。
她往后退,肩膀被他牢牢钳制,周身萦绕着轻柔的、属于男人的气息。
他的呼吸有些重,沐浴液的味道清新好闻。
她耳后热烘烘的,脸颊作痒。
她逼仄着后退一步,被他按住。
他腾出只手,捋了撮她耳边的头发,拾起来放在鼻尖轻嗅。
“你干嘛?”
他不言语,放开她转身去搬了个凳子,又拿到浴室去,然后叫她进来。
她站在原地没动,他于是亲自领她进去,安排她坐在浴缸旁。
“干嘛呀?”
她嘤咛了声,像只猫儿。
他半蹲下身,伸手拿了花洒,调试水温。
“低头啊。”
他嗓音低沉,在同别人说话一样。
巴掌大的浴室只有水溅射敲打在浴缸内壁的淅淅沥沥声。
她又想说话,他已抬手轻轻压低她的头,伸出五指,由后往前轻柔地顺着她的发。
他的手指滑过她脑后勺的头皮,露出一截细白纤嫩的脖颈。
他动作轻柔,力气却大。
她弯着腰任凭他摆弄,柔软的发自他指缝滑过,途径他宽厚的手心,搔得他的手心跟着心头一起痒。
花洒浇过,他在头顶轻声问:“烫吗?”
“刚好。”
她也乖巧,老实说。
水自她的脑后淋下,流经每一寸头皮。不冷不热的水温让她舒适周身极了,不自觉地闭起眼惬意享受。
这可比她自己洗舒服多了。
“用我的洗发水可以吗?”他说。
“可以。”
她没什么异议,对这方面并不挑剔。
热气蒸腾,她嗅了嗅他身上的气味,清新好闻。
洗发水倒入他手心,搓起丰盈的泡沫了,便放到她发上去揉搓。
他动作很轻,轻的像把桃木梳子搔着她的头皮。
她半个身子几乎都蜷在他怀里,温热柔软。
他喉结动了动,舌根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