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复习光的色散。”
顾宗让打开复习资料和课本,拿了支粉笔,拇指与食指略一用力撅成两截,修长的手臂一挥,一截扬手扔进粉笔盒,另一截攥在手中,开始在黑板上书写。
隽永飘逸的字体自笔锋流泻出来,洋洋洒洒的白色粉末落入他手心。
台下渐渐有悉悉索索的议论声传来。
“顾老师今天又帅了。”
“是啊,我一直觉得他很帅呢。”
“你知道吗?咱们学校很多年轻的女老师都暗恋他呢!”
“哎,他回头了,好像听见了,嘘,小点声。”
“……”
他黑眸微抬,眉心蹙着。
干咳一声,嗓音低沉:“不要讲话。”
话音才落,哐当一声,教室后门被重重推开。
又是哐的一声,突兀扎耳。
后门连带着一套桌椅进了个人,身上挂着歪歪扭扭的校服和书包,神情桀骜。
居然是姜湛。
“是C班的姜湛。”
“他怎么来我们班了?”
“不知道呀……C班这节不也是物理课吗?”
姜湛将桌椅再次搬起,来到陌生的环境周身不适,才踟躇着,身后蓦地传来个巨大的力量,将他往门内再一搡。
陈老师涨红着脸跟进来。
“顾老师!我们班的姜湛同学说你的物理课讲得比我的好,那我就把他安排到你们班来上课了!”
教室里又一阵唏嘘。
“陈老师……”
顾宗让还没问清到底怎么回事,陈老师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开。
教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顾宗让愣在原地,手里的粉笔紧了紧,粉末自指尖被研碎,扑簌簌地往下落,迎着窗外暖洋洋的光,形成了一束光路。
是丁达尔效应。
姜湛扬起头,大声说:“顾老师!给我安排个座位吧!”。
这节课下课便是午休,他饭没来得及吃,把姜湛从后门拽着后领子滴溜出来。一路将他抓到天台,厉声说:“解释一下吧,姜湛同学。”
“顾老师,我给你创点业绩啊。”
“别吊儿郎当的。”他警告,眯起眼,表情凶悍,“你可别以为只有自己的拳头很厉害。”
“……你要打我啊?”
“我从不动手打学生,但是我可以找教务处把你再送回C班。”
想起那天自己在办公室挨揍的情景,姜湛发怵,觉得很没面子,梗着脖子说:“我在C班上课顶撞了陈康,然后跟他说他教的太烂了。”
“胆子还挺大?”
姜湛将陈老师的语言仪态学得有模有样:“然后他就问我,那姜湛,你说说,你觉得谁教的好啊?”
顾宗让挑眉:“你说我?”
“我实话实说啊!他讲的我是真的听不懂。”
“你是听不懂,还是不想听?”
仿佛被看穿了心思,他耷拉着脸:“都有吧……”
“我的确很讨厌他啊!”姜湛一脸理所当然,“顾老师,既来之则安之,他把我塞你班上了,你就接受了呗。”
“我警告你啊,不要在我班上搞事情,我只是个代理班主任,没两周王老师就回来了,王老师可比陈老师严厉多了——你如果胡来,看他怎么治你。”
姜湛对王老师的威名有所耳闻,缩着脖子:“你们这些老师,为什么总对我们这种‘调皮’的学生有成见啊?”
听他咬重了“调皮”二字,顾宗让冷哼:“不是有成见,快高考了,不希望你影响到其他同学。”
“看看,还是有成见吧。”姜湛嬉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