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下来也压不到你头上,更压不到咱们头上,你就安心吃饭吧。﹤菠⊙萝⊙小﹤说”
李维寅笑嘻嘻地说。
王大富沉默了一阵,终究还是不再提及此事,埋头吃饭了。
李维寅很快扒完碗里的饭,笑眯眯地看着王大富。他极有耐心,等到王大富吃完了饭,他才说道:
“教官,我要拉屎。”
王大富一阵无语,瞪了他一眼,还是不情不愿地站起身,领着他下楼去找厕所。
进了厕所隔间,王大富在门外等待。李维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小的便签,想了想,忽然咧出狂热的笑容。
他在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小截铅笔芯,将便签上的字尽数涂去,在背面写下了另外的一句话:
“时机成熟,开始行动。”
写完后,他吹着口哨,若无其事地将便签塞进了旁边的厕纸筒里。
然后专心拉屎。
当天下午,课间时间,有一名学生进了体育馆的厕所,从纸筒里取出了纸条,看罢上面的八个字后,握紧拳头。
无名的组织开始行动起来。
一名女生正在百无聊赖地眺望着窗外,走廊上是来来往往的同学,有人打她身旁擦肩而过,不着痕迹地将一张小纸条放进口袋。
一个叫做江一帆的新生趁着下课时间跑到了体育器材室,在后门附近左右看了看,蹲下身来作势绑鞋带,将一张纸条埋进土里。
关颖借故帮老师搬作业,去了隔壁班,在讲台上放作业时,迅速地掏出裤兜里的一小截透明胶带,粘在了讲台下方。胶带里侧用笔写下了淡淡的字迹。
一名学生走到阳台,伸了个懒腰。对面三楼的教室里,一直在关注这边的另一名不同班的学生看见了他的暗号,起身往厕所里走。
许许多多类似的画面在亢龙书院各处上演,一切看起来都稀疏平常,没有人察觉到任何端倪。
一切都很正常。
下半日的课程也很正常。考德也很正常。
直到深夜。
凌晨两点,许许多多的学生从男生寝室倾巢而出,如接收到信号的工蚁,训练有素地朝楼下移动。宿管刘老师正在宿舍楼大门旁的房间里打着瞌睡,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监控画面里许许多多一闪而过的身影。
当学生们下了楼,又绕了很大一圈,在花坛之间压低身子,十几个人来到宿管室前,交换了眼色,不约而同地脱下校服外套蒙住了脸,拽开房门一拥而入。
刘老师被惊醒,看见眼前鱼贯而入的学生们,吓得面色煞白,腾地站起身便要冲向警报铃,几人一马当先扑倒了他,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用床单将他绑死在床脚,用枕头套塞住了他的嘴。
一名学生取过桌上的手电筒,跑到宿舍楼下,挨个窗户照了三遍。许多压根未睡的男生接收到了信号,纷纷爬下了床,蹑手蹑脚地往楼下赶。
占领了宿管室,宿舍的电子门得以打开,手脚灵活的人三两下窜上电线杆,用校服蒙住了摄像头,这一系列行动完成后,几十名男生浩浩荡荡地冲出了宿管的电子门,又迅速作鸟兽散,跑向书院各处。
女生宿舍那一头,相似的学生暴动也在上演。
接近上百名学生在深夜里奔波与书院各处,不时拿出口袋里简陋的路线图反复查看,宛如经验丰富的间谍小队,绕过书院各处的摄像头,在一切相对显眼的墙面上掏出粉笔开始写写画画。
不多时,监控室里便有保安察觉到了男生宿舍一个摄像头的异常,打了一通电话给刘老师。
而在宿管室里,刘老师仍然被三四名体魄壮硕的学生钳制着,一支钢笔抵在他脖子上的大动脉处,已经刺破了皮,不停地往下渗血。刘老师害怕得喘不过气来,在电话里颤颤巍巍地说:
“宿舍没异常,摄像头可能接触不良了……你们……最好找人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