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皇后把她嫁入王府。段妃出身高贵,不善阿谀奉承,皇后早就对她怀恨在心,想要寻机铲除。皇后的贴身内侍涅浩察觉皇后的心思,想出了一条毒计,诬告王妃勾结典书令高弼,利用巫蛊邪术谋害皇室。皇帝接到奏报,立刻下旨将段妃与高弼捉拿下狱,交廷尉审查。两人坚决不招,受到严刑拷打。
“可怜王妃千金之体,被打得体无完肤,四肢折断,头发拔光。”邬总管回忆当时的惨状,掩面哀泣。
沐弘听得心惊肉跳,诧异道:“王妃又不是普通百姓,怎么会打成这样,一点颜面都不留?”
邬总管摇头叹道:“皇族之争从来就是你死我活,普通百姓哪有他们狠毒。”
“吴王当时在哪里?怎不想办法救他妻子?”
“吴王就在京城,得知爱妃受刑,痛心疾首却无法可施。他暗中托人给王妃带话,劝她说:人固有一死,何必遭受如此苦痛,不如屈打成招算了。王妃回答道:我也不想受这种罪,也想就这样承认,但我明白,一旦招供,就会成为叛逆,上对不起祖宗,下连累大王,这样的事,我坚决不能做。”
“这位吴王妃真是硬气。”
“王妃在审讯中据理力辩,到死都没有认罪,使得王爷免于灾难。先帝无法降罪,一纸诏书把吴王调到辽东戍边。吴王到了辽东,娶了王妃的妹妹小段妃。太后听闻非常生气,央求先帝下旨废黜小段妃,然后把长安君嫁给吴王当了王妃。吴王不敢拒绝,但是对长安君非常冷漠,把她扔在京城府邸,常年不回去看一眼。太后对吴王更加憎恨。”
“竟有这等事!”沐弘惊诧莫名。害死了王妃,对吴王来说是杀妻之恨,对世子而言是弑母之仇,如此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还敢把妹子嫁进王府,太后一家的脑回路实在不同凡响。吴王到也罢了,老婆一死,很快娶了俩。世子小小年纪失去母亲,该有多么伤心难过,怪不得他总是神情冷峻,眉宇间带着一抹忧郁,沐弘不由得心生怜惜。
“先帝去世得早,当今皇帝登基时不过十一岁,太原王慕容恪辅佐幼主,总揽朝政,以德治国。太原王是吴王的兄长,文韬武略,盖世无双。太原王当政七年,开疆拓土,帝国版图达到最大,朝政稳定,百姓安居乐业,国势蒸蒸日上。太后和上庸王也不敢搞事情。”邬总管目光悠远,叹道:“那段好时光真是令人怀念啊。”
“我一直听到对太原王的赞美,可惜无缘得见。”
“太原王非常器重吴王,把兵马大权交给他。临终前向皇帝举荐吴王当辅政大臣,可惜皇帝没有听从,反把吴王贬到辽东,朝政大事听信太后和上庸王。”
“这两位无德无能,只会坏事。”
“可不,太原王去世后,归顺的州县纷纷叛变,不出两年,桓温大军直逼京城,差点亡国。幸亏吴王临危受命,力挽狂澜,赶走晋人,保全了国家。”
“只怕功高震主。”
“可不,吴王为将士请功,上庸王偏不同意,两人在金殿上为此争执不休,皇帝甚是厌恶。”
沐弘心想有这么个奇葩的母亲,儿子也不可能有多圣明。
“唉,有功不赏,有错不罚,人心背离,国家就危险了。”邬总管摇头叹息。
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沐弘心里好笑,同时觉得这个老宦官很有见识,忠心耿耿。却见他期待地望着自己,说道:“沐大人得神仙传授,远见卓识,非同常人。莫非是上天不忍燕国覆灭,派下来的救星?”
沐弘连忙摇头:“我可救不了。”
邬总管一惊,“难道天书上已有明示?”
沐弘有些后悔,跟邬总管这种人说话可不能直白,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窥破底细。他只能继续胡诌:“这个……《道德经》有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今天下大乱,各国互掐,老天爷在天上看热闹,才不会插手世间纷争……”
邬总管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