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想知道?”这道声音从陆子鸠的身后直直的传来,听的她头皮发麻,身子不自觉的僵住。
身后的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正是她心底最害怕见到的人。
一头戴玉簪眉眼冷峻的玄衣男子在她的身后不急不缓的说出这句话,“这么些年,叫我好找啊。陆子鸠。”
玄色的衣裳,将男男子衬的更为冷冽,只不过这么一句话,在场的人几乎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陆子鸠听得出来,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出说出来的。她迟钝了片刻,猛地站起来想走,可是顿了顿,他既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这里,她又怎么可能走的了呢。
陆子鸠不敢转身,只是这样说出一句话,“你别为难阿羽,我跟你走就是。”
阿羽有些着急,“子鸠!”
“照顾好她,阿羽。”
陆子鸠回过头做了个口型给阿羽,此生大概也是不复相见了。
只一盏茶的功夫,陆子鸠便被他请上了一架朱红色的马车,车内倒是宽敞的很。
陆子鸠坐在在窗边别过头一直看着窗外的过道,这里倒是变了许多了。只是这样两人在马车内的情景,放佛回到那年。
陆子鸠沉默地看着车窗外,想着当年也是在一辆差不多的马车内。
他的身上也穿着一件玄色的长衫,墨玉色的钗冠缚在头顶上,直叫人称道谦谦君子。
“这些年你离了我,倒是过得不错?”他抿紧的嘴好不容易吐露出这几个字来,眉头深锁,如幽井般的黑色眸子紧紧的视线让陆子鸠的后背不由得有些哆嗦。
“承您照顾,倒也没死的太快。”陆子鸠不得不故作淡定地说出这番话。陆子鸠心里十分清楚地知道她在惹怒他,可是又能怎么样,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珊儿也托付给了信任的人,陆子鸠现在倒有些一心想死的气魄,自己对自己都不由心生敬畏,想来她的前半生懦弱虚浮,迟迟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是由于这个原因。
现在,她已经豁得出去也避无可避了。
“你就不能放过我么?我不过一颗废弃的棋子,有什么用呢?”陆子鸠冷漠的将视线垂在地上。
他果真被激怒了,一双狭长的凤眼陡然皱在陆子鸠的眼前,他的手狠狠的扼住了她的下巴力气大到连关节都开始有些泛白,疼痛感瞬间袭来。“陆子鸠!你不过我的一颗废棋?也敢试着从我手上逃脱?你不要忘记了,陆子雀还在我手里,虿毒只有我能解。”
“那又如何?你爱她。舍不得叫她吃苦的,从前我愚笨,即使被迫与她换血,仍旧念着你对我的好。甘心做你的棋子。现在想来,不过一场梦。我的毒已经深入骨髓,药石无灵。”陆子鸠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的双眼,如子夜一般,她永远也望不进去的。
“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妹妹?”他也这追随她的双眼的目光狠狠的说道。
“若要杀她何苦当年废那样的本事救她。”她轻轻别动嘴角轻呵。
“你在恨我?”这句话在李恪听来很奇怪的生不起气来,反而心底有一些悻悻的感觉。
“不敢。”陆子鸠淡然的说出这两个字。
她始终不愿意再与他四目相对,只垂下眼睛看向别的地方。
“朕要你看着我!”李恪的情绪却像受到了刺激的猫一样,浑身的毛都开始炸开。
“这是他从前的名头,现在倒也是心安理得的落在你的名头上了?皇上?”陆子鸠已经不怕死了,引火自焚?那就试试。
“贱人!”李恪忍不住扬手打了子鸠一巴掌。她的身子很弱,整个人受不住力气,被他的这一巴掌一打更像是脆弱的瓷器一样撞在马车上,嘴角边立马绽开了血色的花意识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