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左行的气势,在这一刹那换了个人般的孑然不同,如一头刚刚睡醒了的老虎,怒目圆瞪,巍然四顾,四溢的杀气将整个屋子都震住了。
“你、你要干什么?”陈老二不禁退了一步,作为陈家人,他最明白上官左行的本事,当初要不是这个人陈云飞已经死了好几次了,每次遇到生意场上的对头暗算明杀,都是上官左行出手化解,他一身的横练功夫在江城市算是一绝,少有对手。
“干什么!我们是陈家人,你要违反你对老爷发下的誓言吗?”陈云飞的大老婆站了起来,毫不畏惧的吼道:“我可亲耳听到了,你当着老爷的面说永不背叛陈家,现在要反悔吗?我告诉你,要不是老爷,几十年前你就被人杀掉尸体都找不着了!你敢乱来,老爷绝不会饶了你!”
一阵口水泼出去,上官左行顿时窒了一窒,面色红白交加,身子定在了原地,不再动弹。
这话不错,上官左行的过去,不堪入目,做了不少事,在黑道上人神共愤,要不是陈云飞花大价钱帮他摆平了,恐怕纵然上官左行身手了得,也会被乱枪打死,所以他对陈家感恩戴德,当面立下了永不背叛陈家的誓言。
大老婆把这事挑出来,上官左行当然不便发怒了。
陈老二等人见上官左行吃瘪,胆子立马又大了起来,吵吵闹闹,扬着那封不知真假的遗嘱冲陈家姐妹炫耀。
而肥虫,则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悄悄的朝旁边碰了碰:“聂尘,你刚刚感觉到了吗?那个白胡子老头叫上官的,那一身气咦?人呢?”
手肘伸过去,却没有碰到人,肥虫错愕转身,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原本聂尘站的位置上人不见了。
刚刚还在呢。
去哪儿了?
没等肥虫扭头去找,就听见一声惊叫响了起来。
“你是谁!?你在那里做什么?快阻止他!”
陈家二老婆无意中朝陈云飞躺的大床看了一眼,惊讶的发现,趁着屋里陈家人闹作一团无人注意这边的空档里,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正站在床边,俯身靠近陈云飞的身体,伸手在陈云飞的脸上摸着什么。
这一声大叫惊心动魄,屋里的人都吃了一惊,纷纷回头,连激烈的争吵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到了聂尘趴在床头伸手去堵陈云飞鼻子的镜头。
陈珊珊捂住了嘴,陈若男面如白纸,陈家其余的人气急败坏,上官左行闪电般的冲了过去,肥虫则愣愣的吓傻了,怔在了原地。
聂尘去摸病人的脸干什么?
肥虫几乎要叫出来了,我们是来收钱的,参合人家家事搞什么?
距聂尘最近的,是那个护士,她就站在床边,反应应该最快,也是最近的人。
但护士却被吓得动都不敢动。
她看到,聂尘用两只手,好像抓住了什么不存在的东西,明明手里空无一物,却好像很费劲的在往躺着的陈云飞鼻子里塞,塞得不得力,还扒开了陈云飞的嘴,往里面灌。
塞的什么,空气吗?
护士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个疯子。
上官左行也是这样想的,他怒喝一声,脚下生风,几个纵步就到了床边。
铁夹般的大手,带着劲风,就朝聂尘的肩头抓下去,他忠于陈云飞,护主心切,这一下没有留手,尽了全力,抓实在了聂尘的骨头都能捏碎。
而聂尘呢,却不为所动,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的事。
如果把时间往前拨五分钟,大概现在发生的事情,聂尘自己都不能想象得到。
他看到了陈云飞身上冒出来的黑气,像一道摇摇摆摆的直线,直冲向上,飘上去直通天花板,仿佛不受木头天花板的影响,透出去不见了。
普通的烟能做到这一点吗?
反正聂尘从没见过可以穿过墙壁的烟,他的心一下就揪起来了。
这样的烟肥虫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