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我就先走了。”
不等他回应,她就拽着俩丫头一溜烟跑了。
陆欢对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发笑,直到彻底看不见人,才抬手招呼陆澄继续赶路。车帘放下,隔绝阳光,他脸上的神色也随罩落的阴影一块凛下。
马车一路没停,只奔莲花巷末的缀晚楼去。
天色尚早,茶楼里人烟寥寥。店小二斜倚账台,甩着抹布打呵欠,时不时抬手扣两下眼角。
当他打到第十四个呵气时,门口进来两位爷,一个摇着轮椅,一个提着剑,他顿时精神过来。
陆欢平平看他一眼,“龙井可还新鲜”
他麻溜欠身,“昨儿才进的货,爷是要二两还是七钱”
陆欢勾唇,“蓄上罢。”
“好嘞。”店小二嘿嘿陪笑,哈腰领他往雅间去。
顾茂彦在里头等得都快冒烟,把茶罐里的茶叶倒到碟子里,一片一片数着打发时间。听见开门声,他眼皮都不抬,“你可足足迟了半个时辰,这可不像你啊。”
陆欢挑起一边眉毛,才半个时辰呀,他是不是放人放得太早,应该再腻歪一会儿才对。
“等你成家就明白了。”
这话戳痛顾茂彦的软肋。
最近他家老母亲又给他塞了不少姑娘的画像,说什么各个绝色,包他满意。哼,画像这东西也能信越是画得貌美如花,见面后就越“感人肺腑”。
嗯,他很有经验。
“你少气我,哼,早晚我要娶个绝色佳人,气死你。”
陆欢不以为然,想想方才还抱在怀里的温香软玉,他不自觉心猿意马,“那你恐怕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谁让真正的绝色佳人已被他误打误撞娶走了呢
顾茂彦不服气,还没来得及还嘴,话头已被陆欢岔开,“宫里头如何了”
他瘪瘪嘴,哼哼唧唧坐下,“还能怎么样皇上到最后还是顺了谢远道的意,把罪名安在谢家那个小辈头上。杀鸡儆猴,如今各处承报上来的侵地案,都快把我爹案头给淹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那些作威作福的人现在知道收敛了。”
他锤了锤手心,一脸懊丧,“就可惜没把谢远道拉下马。”
陆欢往小炉里添新水,“我听说,他最近和常海闹僵了,连常世子的喜贴都给拒了”
顾茂彦点头道是,“头先风声最紧的时候,谢远道找过常海,没几日,他就寻来个替罪羊到御前请罪。皇上才恕他无罪,他都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被御史给掺了,从纵容家丁行凶打人,到他儿子常年流连花柳巷,皇帝一着急上火,就停了他的职让他回家看看管教家人。”
他停下来喝了口茶润嗓,“掺他的御史是常海的门生,所以两人就闹掰了。哼,这常海也是,一开始不想帮人家那就别帮,非事后捅这么一刀”
茶越喝越不对味,他捏着眉心思量,忽而抬眸看向陆欢,眼里精光大湛,“那御史不会是你”
陆欢给自己蓄了杯茶,笑而不语。
看着这笑,顾茂彦不由打起寒噤。四下看了眼这雅间,想起五年前第一次来这,听他阐明心迹,同他联手谋事的情景,心底感慨万千。
五年了,连店小二嘴里的暗语都换过无数波,更何况他这颗心呢只怕早不复从前模样。
陆欢没兴趣听他发牢骚,“皇上龙体如何”
顾茂彦摇摇头,愁云满目,“听说昨夜太医院又进宫熬了一宿,到现在还没出来,早朝也休了。唉,只怕没两年咯。”
这话他也只敢在这里说说,出了这门,他定是一个字也不会认的。
其实皇上也知晓自己的状况,奈何他膝下只有个才满七岁的太子,而京里有谢、常两大权臣,京外又有梁王、庆王两大藩王。虎狼环伺,他老人家如何敢咽气为了儿子,便是死扛,他也要先把他那两个不省心的兄弟给熬死。
当然,那两王两侯也不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