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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嘴偷笑。

    她是见惯了盲婚哑嫁的,早练就一双睛睛火眼。只要到堂前一揭盖头,夫妻二人对上眼,她就能从彼此的眼神中忖度出他们日后生活是喜是忧。

    今日这门亲,结得就极妙!

    能成一对良缘,她心里也欢喜,干活也有劲,由衷夸了几句,引他们拜堂。

    礼成后便轮到江浸月倒行,牵陆欢回新房,行夫妻拜礼。视线再次对上,距离又近,他眼底的笑再是没个遮拦,连肩膀都抖起来,跟抽风似的。

    江浸月匆匆移开视线,玉白耳垂轻染酡红。

    不躲还好,这一躲,陆欢那股子恶劣心思就如雨后春笋般“腾腾腾”拱出小脑袋,每一根笋子头都热剌剌地把她盯着,“怎么涂成这样了?”

    江浸月不理,他还死皮赖脸地往前凑,“嗯?”

    低语靡靡,恍若醉诱,直接把江浸月灌迷糊,小脑袋呼呼冒烟,一个不慎,叫门槛绊了下。

    “夫人担心~”

    陆欢脸上肆无忌惮的笑把“善解人意”的她剐得体无完肤,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哪有这样的呀!心比针眼小,成亲这么大的事还不忘取笑报复,坏透了!呜呜。

    别别扭扭回去新房,江浸月在西侧站定,陆欢挨着她站到东侧,衣袖有意无意互相剐蹭着。直觉他还在看自己,江浸月睫尖微微动了一动,往边上挪了一小步,头也偏过去。

    陆欢眉梢轻耸,笑笑转头。

    小丫头个子不高,胆子没有,气性倒挺大。

    喜娘跟进来,嗅出股不对劲的味儿。

    新郎官春风得意,每根头发丝儿都飘着愉悦,好像已享受过洞房花烛夜;而新娘子却枯着眉毛要哭不哭,跟才死了丈夫似的。

    她夹在中间犯难,这办的究竟是喜事还是丧事?等他们对拜完就忙引他们坐回床上撒帐,饮合卺酒。

    两只酒杯以彩丝连接,喝完后抛至床下。江浸月因肚里有气,力道大了些,酒杯砰然弹飞,闹得满屋尴尬。

    喜娘掩嘴逗趣:“三奶奶日后定是要给三爷添好些男丁了。”

    江浸月还在奇怪这“三奶奶”是谁,就听屋外一声娇嗓,“哼,只怕,没这机会了吧。”

    声到人到,众人茫然看去,但见一抹翠色人影直直跨进屋,捡了地上的酒杯把玩。柳眉大眼,蜂腰隆胸,颇有几分姿色,正是陆家四姑娘,陆欢的堂妹,名唤嘉音的。

    “你这丫头,怎么才来。”

    适才帮江浸月挑盖头的妇人表情一裂,冲四面点头陪笑,皱眉上前拽她,目含警告。她是陆欢的婶婶,也是陆嘉音的母亲,现而今的陆侯夫人辛氏。

    “还不快去给你三嫂问安。”辛夫人努力打圆场,牵着陆嘉音往床边去。

    陆嘉音也欣然跟她走,到了床前,瞧见这红男绿女一对璧人,嘴角噙出一抹冷笑。谁都不看,只盯着江浸月。

    江浸月被她看得背心冒冷汗,里衣湿个尽透,直有种不好的预感顶在胸膛,堵得她喘不上气。

    不待她反应,一截葱削食指已对准了她,“她不是江溶月!”

    屋内欢声笑语戛然而止,众人四顾茫然,不解这究竟唱的是哪出,各自挡着袖子暗暗低头打牙,目光一茬接一茬地往四人身上刮。

    江浸月好似打了个焦雷,瞠圆眼睛呆住。她是初次见陆嘉音,不懂这连陆欢都没能看穿的事,为何会被她知道去?

    云苓和豆蔻因系她娘家人,早早就吃了盅酒退出去,目下并不在跟前。满屋子陌生面孔,江浸月一时没了主意,同陆嘉音对过一眼,慌慌低了头,手里绞着衣袖扭扯得不成样子。

    陆嘉音将她这模样收入眼中,知道是个好拿捏的,气焰更盛,“说!你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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