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小辉又低头看向那芙蓉花,真是干干洁洁一捧新玉般的花朵,寻思着也能给它立个盆栽,刮风下雨也能躲在屋檐下,毒辣日头时也能躲在荫凉处,不比在这孤孤单单地受着风刀霜剑要好很多,心意已定,就四处去找小铲,瓦盆。
没到午日,小毛被她妈妈拉着回了家,霄玉苦留不住,人家又说及家里事忙此类,她也不理论,寻思着下午该有人过来要货了,前些天催得紧这边拿不出来,这几天货齐了那边又消停了,正纳闷着。
过了午时,正在歇中觉,霄玉偶作一梦。只听外面风吹雨打,自己懒卧在床,如论如何爬不起来,只觉头顶上有一个千斤重的睡云,坠着头壳直睡死在枕头上。忽而景色一变,自己又在吃东西,面前是山珍海味,旁边坐的是各色人,什么机关处的人物啊,什么有钱的老板啊,这时全变了个不认识的脸,却潜意识告诉她那些人手里还是有钱。她也不管,自顾自地吃,一时人黑压压地都上来敬她酒,她见了一个推脱不过,喝了,又见一个也推脱不过,又喝了直喝了三四十小酒杯,大家回到原位直夸她好酒量!霄玉心里也美滋滋起来,忽而那些人又上来了,又是和她谈天说地,又是和她商谈价钱,又是有事求她,她忙不过来,心里却十分舒坦。
直处理到了一个秃头肉脸的人时,忽发现酒杯里没酒了,她也不愿别人代步,自己冲到酒店老板面前问他要酒,那老板见她醉了忙说有酒,喜笑颜开起身扶她,霄玉只觉他一双贼眉鼠目让自己不自在,忽而他手上来了就是一番轻薄,她挣脱不过,忙就要跑,一回头,一个青瓷大花瓶站在墙边,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劲,抱起来一个混甩,只听邦地一声,那个老板满头是血倒在地上,她一见心里吓呆了,回头一看黑压压一片人都上来抓她,她百般解释,无人肯听。急忙喊着救命!救命!
猛地从梦中惊醒!霄玉抬头一看才过日头,外面吱吱地一片苦蝉声,自己又惊了半身的虚汗,吓得忙说:“好真实的梦!哪有这么真实的梦!”唏嘘着起身,洗脸去了。
正要下楼,走到楼梯口往下一看,老婆子正瞧着她有话说,忙问道:“怎么了?”
老婆子说道:“正要去上楼找你呢!外面邵家的那个人又来了,这会正在堂屋呢!”
霄玉应了一声忙收拾收拾鬓发,照了照镜子,见凌乱不堪,又坐下摆弄了半天,才上得堂屋。
前堂老婆子引来的那几人正坐在椅子里喝茶,随着来的一个青年名叫邵光泽,见了堂屋后角门上的那柄剑,喜异不胜,忙就搬了个椅子要取下来拿看,邵婆子见了唬了一跳,上去又打又骂,谁知那青年根本不拿她当回事,仍踩着椅子去接。正这吵闹的当儿,忽听后院一声响亮声音,说道:“我说你们别急啊!这就来了!”
声音来到跟前,一掀帘子,只见她穿金戴银,左手脖上竟环了二个绿玉的镯子,色泽浓厚,泛着青光。右手后三根手指头上似镶了三个金块在上面,穿着一件灰鼠毛的外套褂子,里衬红粉的软丝薄衣,面庞浓脂艳妆,耳朵坠着一对水滴状的水晶耳环,脖根隐现一条香木珠串成的项链,到底是有钱人家,打扮与人不同!
邵光泽见了迷了神了,也不去取剑了,傻傻地盯着霄玉瞧,只见她风韵犹存,眼角含情,心里直打些着歪点子。
霄玉瞥了一眼说:“哟!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不懂事!还有到人家里踩板凳的吗?”
邵婆子迎头给了那青年一记,骂道:“这鳖日的非要跟着我过来看看,我要知道他是这个样子,绝不带他来!”
霄玉盯了他一眼,只见他眼神猥琐,形容枯瘦,心里顿时烦躁起来,快步到了东边小屋,取了半截报纸的白色粉包出来,扔到桌子上说:“今天我也累了,先拿这些去吧!”
邵婆子一见数量大减,知是霄玉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