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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袭来,不觉侵肌蚀骨,毛孔森然。转到自己屋里,拾了一件黄薄秋衣套在身上,向西南角走去。一步步直来到那扇半圆红木门口,只见门半开虚掩着,心下立时大惊,忖度着:下午我走时明明关好的,这又是谁进去了?

    彩云静悄悄地蹑着步子,挨着门缝贴进里面,一时站住,左右打量着,只见白色月光铺满假山,黑树乱木也是各占其位,倒看不见什么奇怪的人或物。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十步后,到了红亭根下站住,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帕来,细瞧,又抬头跟面前的红亭比较,只觉越看越像,越看越真。心里好不纳闷,这亭子想是以前盖房子时故意围起来的,难道也是一片古迹?值得被人纪念居然绣在一张手帕上?原来她有一次夜里睡觉见筱云手里捏着这手帕,冷不丁一瞧只觉红亭在哪见过,就悄摸隐在手里,在自家院里细找,可巧昨天找到了西南角刚见了红亭子,还没来得及细看,后面筱云就跟上来了。

    心绪飞转,正此时,忽而一阵鸟叫,呜啦啦就扑翅飞了起来,吓得彩云转头一看,只见前面一棵破柳树上几只鸟儿飞跑了。她心里慌得不行,又不敢发出声音,只得四下乱瞧。这时,眼见得东北角一片假山后面似冒着黄灯光,果然有人!

    她心里着急,又十分害怕,虽想赶紧回去当作若无其事,又怕这人是个小偷或会害了全家,踌躇了半天,终选择去东院叫醒霄玉去。正要挪步的当儿,只听铁锨铁杵碰到地上的声音,后又一阵木箱子砸到地上的声音,其间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喘气声,看来果然是个小偷!

    彩云环顾四周,只见手里空空如也只有个帕子,左右有些树但也不能过去摘了枝当棍使,又惊又慌,又不敢动弹,只得往前走过去几步,隐在灌木旁,没有一点声响,往假山后面瞧着。

    只见一个男的从一个地洞里又抱了一个湿哒哒的木盒子,旁边夹带的还有散散的小件金器,看看洞旁,已满满堂堂有了三个大箱,两个小箱,彩云心里此刻直像打鼓一般砰砰隆隆,注目过去要看清他的面目,可惜恰好那男的背对着她,只能看到他的头,只见他带了个安全帽,上面还有个灯,活像个矿工,间或露出点上衣,也被泥巴染的认不出来。没了办法,只能边看边等。

    只见那男的又下去了好一会了,下面也听不见声响,她挪了挪步子,歇歇脚。忽然一阵秋风袭过,彩云只觉全身冰冷,牙齿都有些打颤,回头想想自己这阵子身体委实不大好,连日里下面还是有时候流血难止,寻思着还是别操这份心了,管他谁谁去吧,自己只看好筱云别受了委屈就是。这边站起就要走,谁知那边男的也爬了上来,彩云回头一瞧,竟是大哥谷坡!他满身污泥,眼泛绿光地抱着两箱不知什么东西就往红木门走去。

    彩云一时心思乱飞,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从不见谷坡来过西院,就是堆子在时,也没有见过今天这一幕。细想想,似乎这并不是突然的,而是顺其自然的,给她一种堆子不在了东西就归他了的感觉。猛然想起东院东南角也有一个红亭,两院自来景致不同,倒也从来没有去细想过这亭子怎样,现在想来这两个亭子竟是一院一个。

    彩云只由着自己心绪乱飞,不敢乱动,直等着谷坡来来回回几趟把东西运了完,端起青石板盖住洞口,拿起草铺子铺在上面,几声浅笑里扬长而去之后,才晃悠悠地站起来,一步沉一步浅地往后屋里走去。

    这一夜吃了太多冷风,第二天就发起热来,又咳嗽不止,躺在床上不能下地。筱云见了好不伤心,趴在床边又哭又闹,正这时,霄玉急忙忙地从东院过来,上来就坐到床边说:“我的神天菩萨哟!这怎么又病倒了?你这个小人真是不爱惜身子,非等着熬不住了躺下了才跟人说实话!昨天不是见好了吗?今儿怎么又起热了?”

    彩云唇白干裂,额冒虚汗,见着霄玉就有一车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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