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十枝花”
萦绕在纪学锋耳畔,那熟悉而又甜软的声音,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孩提时代。
一杆圆木深埋在地下,地面上冒起来两米多高,一根竹竿撑起的五星红旗,捆绑在圆木顶端。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沐浴着晨曦中的煦暖阳光,清风习习,仿佛空气中弥漫着稻花香。
一个枯瘦的小男孩,双手抱着红旗杆,双腿夹着旗杆,“噌噌噌”,矫健而熟练的动作,麻溜地爬上旗杆顶端。
“猴哥,你小心点,红旗杆很滑”站在地面的,一个胖墩墩的小男孩,仰着头,对枯瘦小男孩喊道。
旁边围着几个流着清鼻涕的小男孩,看西洋镜地仰着头围观。
还有几个小女孩,一边诵读着,“秋天到了,天气凉了,一片片黄叶从树上落下来。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
一边玩跳绳,那跳绳是山里找来的青藤,一边跳一边诵读,玩得不亦乐乎。
多么熟悉的小学语文课文朗读啊,过了将近二十年,纪学锋依旧记得清晰,仿佛就在昨天。
那时候,学生时代的他以及小伙伴,学与娱集于一身,一边玩,一边“唱”读课文,像唱歌一样。
红旗杆上的枯瘦的小男孩双腿夹着旗杆,小手灵巧地捆绑着红旗杆上的红旗,动作熟练,三下五除二,就把歪歪斜斜地红旗竹竿绑好在了红旗杆上。
“哧溜!”
他小手抱着红旗杆,双腿夹着红旗杆,一下子又麻溜地滑落到地面,抬手洋气地触碰了鼻翼,“嘿嘿,胖虎,我厉害吧?”
纪学锋缓缓睁开了眼睛,画风不对啊,重生?我遇上了传说中的重生?这里是自己从小成长的小村庄?红旗下,是村里的中心小学?
一股亲切而熟悉的画面,朝着纪学锋扑面而来,是了,这里是自己的乡村麒麟村,这间土墙房是自己的小学麒麟小学。
不对,意思我回到了自己的孩提时代?然后,缩小成了小孩?
纪学锋本能地打量起自己,一双锃亮的皮鞋,一身笔挺的西服,还打了一条很骚的粉色领带,阳光板寸头发,瘦弱的身材。
咦?我去,还是这身板,还是这帅气的脸蛋啊?可怎么又回到了那个熟悉而遥远的乡村小学?
“纪老师好!”
一群娃娃脸,好几个清鼻涕虫,手背擦着鼻子,对着纪学锋打了招呼,其中有那位爬上红旗杆捆绑红旗的枯瘦小男孩,以及那位胖乎乎的小男孩。
记忆涌入纪学锋的脑海中,麒麟村,是中国版图南疆一处偏僻的穷乡僻壤的小山村,周围都是耸立的山峰,这里的人世世代代,都靠着那贫瘠的一点点“小盆地”为生计,蜷缩在这偏远的山村,禁锢着腾飞的梦想。
麒麟小学也不是金碧辉煌c宽敞明亮的教室,而是土墙建筑起来的村里仓库,改建而成。
说是改建,其实也非常简单,摆上几张课桌c几张长凳,石灰粉c黑漆粉刷一面光滑的墙壁当做黑板,教室就成了。
“纪老师,红旗挂好了,是纪小锋挂的。”胖乎乎的小男孩,憨厚的样子,搔了搔后脑勺,急忙对纪学锋说。
纪小锋?等等,这个纪小锋那不是自己小时候的曾用名么?
纪学锋一双眼利剑地盯着枯瘦的小男孩,苍天啊,大地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重生就重生嘛,怎么一下子重生成了“两”个自己,一个成了麒麟小学的老师——纪学锋,另一个是自己小学生的纪小锋。
穿越千奇百怪,同时重生成两个自己,这样的重生,有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如果纪小锋是自己,那纪学锋又是谁?麒麟小学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