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与不爱的差别。

    残忍又清晰。

    顾梨说完就缓步往浴室外走去。

    她能感觉到身后的男人也走了出来。

    她当然知道，他会突然回来是想要做什么——毕竟，昨天楚佳音已经查出了怀孕。

    顾梨走到大床边，她睡的那一侧的床头柜边，弯腰拉开抽屉，从最下面抽出了一份文件。

    然后转身把文件递到了顾南辞面前。

    顾南辞低下头，看见文件的封面上写着一行字：离婚协议。

    他似乎挺意外的，眉梢微微扬了起来，似笑非笑，“顾梨，你还真是让我惊讶，前脚夜不归宿鬼混宿醉，后脚就来这一套？这东西你在抽屉里藏了多久？”

    “也没多久，就是上次去了苏小姐的公寓，发现你们同居的时候，那次……挺伤心的，回来就冲动之下准备了，但是一直也没拿给你。”

    顾梨自嘲的笑了下，其实当时还是她舍不得，她甚至不敢拿给他，怕他真的同意，怕到最后是自己误会了他。

    所以她抱着那卑微的期待一直等在家里——最终等到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痛得她仿佛被人挖走了心脏。

    顾梨转身在桌子上找到了笔，俯身，在离婚协议的末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顾梨。

    她有些晕，于是签完后就直起身体，半眯着杏眸，把离婚协议递给了他，“现在就差你签字了。上面的条约你应该会满意的，你可以找律师看看，不满意的话修改过后，再找我重新签字。”

    顾南辞没有伸手接，于是顾梨就把离婚协议放在了他床头柜边的桌子上。

    顾南辞至始至终冷眼看着她，意味不明的轻笑出声，“顾梨，我看你今天不惹怒我，是不会甘心了。”

    顾梨即将转身的动作顿住了，大概是有些醉，刚吐完喉间酸酸涩涩的，闻言直接就笑了，自嘲的道，“我惹怒你？你回来不就是为了要跟我谈离婚的事吗？我这么善解人意，你该表扬我才对啊。”

    “就算是，也不代表你可以给我离婚协议。”顾南辞面无表情，淡淡的道，“更不代表在我们还没离婚的时候，你可以跟公然跟男人喝的烂醉夜不归宿，顾梨，你在挑衅我。”

    “我先给你离婚协议，让你没面子了是吗？”顾梨头疼得不行，说话也变得敷衍了，点点头道，“那你让律师拟好了给我吧，我随时可以签字。先这样吧，我们电话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