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觉得好冷。
同一时间。
法国,波尔多。
偌大的实验室内,薄司寒高大的身形站在落地窗前。
身后的门忽然被推开。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约莫二十七八的样子,很英俊,处处透着英国绅士的味道。
“司寒。”
薄司寒听见动静转过身,看见陆凉川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大叠纸张,看起来像是报告。
“你怎么站在这里,不是说不舒服么,”陆凉川走到他面前,伸手要摸他的额头,被薄司寒打开了,“滚,揩老子油?”
陆凉川出奇的没跟他拌嘴,只是道,“我们去里面坐吧,你如果困了可以先睡一会儿。”
“磨磨唧唧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薄司寒伸出手,“给我。”
陆凉川没给,薄司寒直接从他手里抢过来了。
他虽然看得懂法文,但全都是一些专业性的名词,他不是学医的,不怎么能看懂。
“什么意思这是?”
“司寒。”
“有话就说。”
“你奶奶是怎么死的?”
薄司寒翻着页的手一顿,淡淡道,“不知道,我没怎么见过我奶奶。”
“但我记得,你奶奶得的是神经性肌肉萎缩。”
薄司寒掀起眼皮看他。
陆凉川深深吸了口气,才低声说,“你奶奶的神经性肌肉萎缩是先天性的,司寒这是遗传病。”
遗传病。
薄司寒视线落回手里的a4纸上,最下方写着两个单词。
rial—yahy。
诊断为神经性肌肉萎缩。
他拿着那些纸张,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想笑。
可他其实笑不出来。
一条命而已,换做以前,他可能真的不会太过于震惊,没了就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父母伤心一阵,但父亲会陪着母亲,他们很相爱,他们会走过去的。
可他现在有心爱的女人c有孩子了。
他不是一个人了,是一家三口。
他舍不得死了。
自从跟苏心橙的关系缓和后,他都会定期复查身体,也会接受药物注射,压制住体内d的毒性。
他当时想,他这辈子没跟她好好地c认真地相爱过一次,死了真的不甘心。
没想到。
薄司寒看着a4纸上的字,能感觉到拿着纸张的手臂在薇薇颤抖,像是被人抽走了筋骨那般,十分绵软。
原来他手臂会突然失去力气,是因为这个。
假如他死了,苏心橙会怎么样?
她的孩子怎么办,她那么干净,连枪都没摸过,也没见过尸体,要是落在图谋不轨的人手里,谁能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