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弹了弹烟灰，在朦胧的烟雾中淡淡的道。

    他忽然站起身来。

    苏心橙看见他朝着自己走来。

    她的心在一寸寸凉下去。

    薄司寒在她面前站定。

    不等他开口，苏心橙率先开了口，苍白的嘴唇翕动，“我不能拒绝，否则后果我承担不起，是吗？”

    她的声音分明很轻，可却仿佛是在他耳边喊出来的。

    薄司寒低头看她。

    她的所有神情，几乎都已经认定他会同意。

    “你可以拒绝，我给你机会，”薄司寒指尖还夹着烟，浓白的烟雾在他们中间升起，模糊了一切，他平淡的道，“我抓了顾南辞打断他一条腿，或者你陪阿元一晚，你自己选。”

    “”他是在逼她答应么？

    苏心橙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她无法回答。

    她欠了南辞那么多，她怎么可能因为自己连累他，除非她没心。

    她凭什么选择自己，她怎么可能选择自己。

    “我一定要选吗？”苏心橙问出这句话，似乎自己都觉得可笑，但她笑不出来，只是脸颊很古怪的抽动着，她缓缓抬眸，看着他，“薄司寒。”

    她喊他的名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她说，“你恨我，对不对？你恨我。”

    她最后用了肯定句。

    薄司寒俊美的面容在烟雾中看不真切，他闻言像是笑了一下，“我恨你，”他淡淡地说，“我应该恨你。”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他能拥有的其他情绪。

    这个女人，他该恨着的。

    哪怕只是为了父母，他也该恨他。

    苏心橙脸色瞬间更加惨白，她站在那，只觉得浑身都冷了下去。

    像是有什么东西灌进了她的血液里，冷得她颤抖。

    恨。

    他竟然真的恨她。

    “选吧，”薄司寒淡漠的道，“你应该祈祷我还给你选项，如果再晚一点，万一抓不到顾南辞了——我就没理由委屈我的手下了，毕竟他立了那么大的功，还那么喜欢你。”

    他是背光站着的，半边阴影下，苏心橙只能看见他薄薄的唇。

    薄唇的男人，薄情。

    他本就生了张冷漠无情的脸，不像是会对女人深情——不对，楚佳音是他唯一的例外吧。

    “你为什么，非要对南辞动手？”苏心橙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发了出来，“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不想看见我跟他在一起？”

    她心底残存着一种古怪的希冀。

    希冀着他对她并不是真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