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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间成千千万万个白色的蝴蝶,像一张撕碎了的纸,纷纷扬扬地飞散。

    “啊——”若子安猛地坐起身——是梦。她痛苦地捂住脸,瘫软在锦被上哭泣。青若,我又梦见你了,你到底还是,不能放过我啊。

    朦胧的月影,昏暗的烛火,景宣宫寝阁里四下昏昏沉沉。

    木晴兮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到圆桌上,发出很轻微的声响。若子安一惊,抬头看向木晴兮方向。她心中一紧,放在锦被中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不是梦。她深吸一口气,“谁在那儿?”木晴兮轻轻一笑,“皇后娘娘,许久不见了。”

    手上火石“啪”的一打,火花点亮了烛,映现了她的脸。

    “木晴兮!”低呼一声,若子安心中登时漏了一拍。木晴兮听见她声音里的惊慌,哂笑一声,“别怕,这次来,我不打算伤你。”见若子安不说话也不动作,木晴兮笑一笑继续说:“多年不见了,这次我来,是托你给那位婉景王妃送一句话:有些东西,不该她拿的她拿了这么些年,如今,是时候该还回来了。”她声音温婉动人,但若子安听来,身上阵阵发寒。

    木晴兮不做多留,说完就伸手捏灭了烛火,景宣宫里顿时又一片昏暗。若子安见她欲走,忍不住喊她:“木晴兮——”见她当真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问:“青若她”木晴兮哼笑一声,沉声道,“你们之间的事,总有你们去解决,该轮到你的,总会轮到的。”

    她回答了她的话,青若还活着,青若回来了。若子安低低地笑起来,渐渐笑得发颤,笑的疯癫,笑得泪珠滑落。木晴兮脸色不变,踏窗而跃,只留下淡淡的昏暗月影,似一池萍碎,涟漪不断。

    终是乱了。

    沉默悲哀的夜,月光像是羞怯的小姑娘,不敢全然现身,使一切都模糊不清,失去了清晰的轮廓。世界像是披了条巨大的黑纱,遮掩着,埋藏着,那些黑暗的欲望,那些血色的过往。

    木晴兮跃足在宫殿脊檐之上,如一只黑色的狸猫,无声而快速地移动。忽然间她停了下来,静静地立在那里。像是在听,像是在嗅,像是在感觉。可是,没有。没有任何异常。宫中侍卫的脚行走时落在地上,御花园一叶花飘坠到水面,守夜的婢仆长长地抑制地打哈欠,带着淡淡腥味的风从山上吹来。木晴兮嘴角忽的凛冽一动,反手一针直飞向九层高阙。身形微动,转眼已跃下城墙,出皇宫而去。

    九层高阙,一层更比一层高,一层更比一层寒。升平烨轻轻拔下闪着寒光的银针,看着宫廷深处悄然离开的人,只觉得周身被莫名的涌动淹没着,却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悲哀。窗外的月已被层层叠叠的云翳遮住,美好的月色已经过去,剩下的,是无尽的暗流涌动的黑暗。

    寒楼是一个很奇特的地方,不仅仅是指上河宫里的烛火。似乎很多年,从寒楼平地而起,它就是一个类似桃花源的存在。它傲立在西蜀群山之巅,睥睨天下,它温和平顺,宛如君子。无论江湖上是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还是腥风血雨动荡不安,寒楼始终静如寒潭,浪静风平。

    回到寒楼的一个多月,安源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她放出去的鸽子要么是没有回来,要么,回来了却没有带回信。所以,当安源终于在半夜接到一份回信并且得知陆白被捕时,她站在窗前仰望夜空,抓着窗台的手渐渐因用力而指尖泛白。她知道司谷朔在插手她的事。可是,她拒绝。

    湘雨来时,司谷朔正站在露台上看安源一身玄衣跳出寒楼。

    “更深露重,楼主歇息吧。”湘雨执了披风,为他披上。司谷朔转回头,微微一笑,跟着湘雨回了屋。湘雨将露台的门关上,拉上帘子,收拾了一番就要退下。一转身就见司谷朔从寝阁里走出来,手里握着一个盒子,“给你的。”

    湘雨甜甜一笑,接了过来。盒子做工很是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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