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越弩将自己最喜欢的画中女子制成的木偶,她不是人,可她的姿容从来不比他带回的其他女子差。
就算他否认他们之间的过往,可他能够宠幸其他女子,也能够接受她啊。
江离生动作迟缓的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看着她素白的小脸上滑下的眼泪,不忍的伸出手去。
还未触及,一道暗箭从眼前袭来。
他拽着她背转过身,捂住了她的眼。
“你怎么……”
江离生堵住她的嘴,浅浅吻了上去,温柔的描摹过她唇上红肿的伤口。
缱绻绵长一吻,他浑身大汗,松开了遮在她眼前的手,一把将她推开,“别痴心妄想了,你连做朕的玩物都不配,来人……”
整齐有力的脚步声渐近,数十御林军停在了殿前,穿着盔甲的男子跪下,“御林军统领王林听命。”
“将皇后带进内殿看守起来,没有朕的命令,不许离开半步。”
江离生冷漠下令,看着墨染被押入了内殿,大门缓缓闭合。
陡然,他重重跪在了地上,反手拔出背后刺入三寸的箭矢,身后淌下的黑血污了锦绣红毯。
目光从箭矢上扫过,他脸色沉沉阴冷下来。
“陛下,你怎样……”
王林靠近过去,江离生做了噤声的动作,抽出他腰间的佩剑,支撑着自己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外走去。
走出梧桐殿,他才缓缓开口,“不要声张,封锁朕受伤的消息。”
江离生摆了摆手,嗓子口忽然一阵血腥涌出,他吐出一口淤黑的血,再度倒在了地上。
“属下立即去请太医院的人过来。”看着满地的黑血,王林惊恐道。
“不必……”江离生死死捂住心口,“马上加派三百精兵看守梧桐殿,保护好皇后的安危,送朕去东宫。”
江离生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三日后,他睁开双眼,紧闭的大门之内,只有棠棣守在他的身边。
“你醒了。”棠棣似笑非笑,脸色难看。
他支撑着身体,勉强坐起来,“你身上的毒解了?”
“你走之后,已经有人送来了解药。”
江离生目光微动,这才察觉墨染是故意引自己去寻她。
他沉思片刻,又问道,“你在箭上下了什么毒?”
“为什么认为是我?”棠棣从手边端起了药碗。
江离生目光冷冽从她脸上扫过,口气笃定,“箭矢上刻着越国的标记,整个越国有能耐穿越重兵把守将箭准确无误射入大殿的人不多,越弩不可能对墨染下手,剩下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你。”
棠棣坦然一笑,“既然你已经猜到,我也没什么好否认。
这是刚熬好的药,尽快喝了。”
“这是解药?”
“箭上淬了火绫草的毒。”棠棣搅拌着碗里的药,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他,“没有解药,只能延缓毒性蔓延至心脏的速度。”
她原本想先杀了墨染,再对江离生下手,可他既然心甘情愿为那个女人去死,她也没辙。
江离生已经伸出去的手猛然滞住,隔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低声询问她,“既然无解,我还有多长的时间?”